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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传奇

玉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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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那是个五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高瘦,脸色苍白,梳着不讨喜的背头,左脸上有一道疤。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卡莉斯塔。

    卡莉斯塔放下笔,疑惑地看着他,眼神礼貌而不失亲近。

    “埃弗里先生?”

    埃弗里用他那双鹰爪一般的手在卡莉斯塔的桌上放了一个小盒子。他的眼神轻蔑却严肃。

    “打开试试。”

    埃弗里先生离开了。那是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大约巴掌大小,侧面刻着如尼文。沃斯观察了它一下,将它放入口袋。紧接着不动声色地继续写着那篇古代如尼文论文。

    沃斯家族以炼金术的研究著称。

    卡莉斯塔坐在床上,双面镜锁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帷幔内点着一盏夜灯,明亮,却透不过四周的天鹅绒布。帷幔四周是寂静。卡莉斯塔端起刻刀,在那个檀木盒子上雕刻起符文。

    木屑像沙砾那样掉下来,在削夺时间,在削夺良知,在削夺生命。

    她的身边摆放着几本书:《高端如尼文解说》《如尼文与诅咒》《变形术的边界》

    还有《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她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本书:《黑魔法理论》。书本上画着一个狰狞的黑色头颅。

    她掀开扉页,一阵寒意爬上脊骨。

    扉页里夹着一张字条:两个星期后将书和盒子复原,并在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带着它坐在图书馆同一位置。请妥善保管它。

    字条自燃了。

    卡莉斯塔有一种病态痴迷般的狂喜。她的心脏抽搐,冷汗沁透了她的脊背,她的心。

    1975/06/13

    “你在做什么?”

    黑暗里,林内特·林顿掀开了卡莉斯塔的帷幔。夜灯的蜡心摇晃着,几乎毁灭一般得苍白,和卡莉斯塔的脸一样。卡莉斯塔慢慢削着一个檀木器具。

    “雕刻。”卡莉斯塔专注地盯着那把初具雏形的匕首柄。

    “他们?”

    “不是。“

    林顿愣了一瞬,然后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我保密。你继续。”

    “你不想参与。”这是一个肯定句。

    林顿笑了,笑得很爽朗。

    ……你知道吗?我写下这些狂热的字句!我的羽毛笔在滴血,滴下黑色的血——滴下我的未来。我必须这么做,即使泯灭心灵的这么做,我也不是一个十一岁深夜不明白的孩子,我……也不明白什么,但是我的脊柱被压成了弯儿,你知道黑夜坍塌的力量吗?你知道地面悬升的力量吗?我爱你,我爱你,我的杰德,我的玉,我的梅林在上,但是我迈入黑暗,我只有后背属于你,而这很危险……

    ……我用魔杖诅咒了一个泥巴种。我用魔杖,划了段厄运咒,诅咒了一个泥巴种。我觉得我的身体遍布伤口,每个伤口都在流脓,黑色的,令人作呕的浓……

    ……第三本书。啊!第三本书!我的食粮,我的毒药,我的□□。我脊柱发颤,我手腕发抖。我何时才能成为一个够格的黑巫师?我不喜欢泥巴种这个称呼,我恐惧黑魔法毁了自己的灵魂!可是又怎样?又怎样?……

    1976/04/18

    克里斯蒂娜·希尔顿的红色短发像火一样,却泛着寒冷的光辉。冬天的六楼第三走廊的地上,躺着一个茶色头发的低年级赫奇帕奇学生。

    啪、啪、啪。

    “干得漂亮。”埃莉诺·伯斯德拍着手。她铂金色的齐耳波波头烫着漂亮的卷儿。她身材高挑,双手轻轻搭在瘦弱的希尔顿的肩上。

    “谬赞。”

    伯斯德不置可否。

    她和希尔顿走上前去。那个泥巴种满脸生疮。她们打算把他塞进了这条走廊上的一条密道——运到地下的某个教室。

    卡莉斯塔·沃斯在这条走廊的尽头站着。她看着她们折辱他,再将他击晕。

    卡莉斯塔又站了一会儿。接着她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开。霎时间——

    沃斯她顿感不妙,立刻给自己加了一道护盾咒,转过身——红光袭来,又被弹开,她被迫退入那条走廊。

    是埃弗里。

    他一点点逼近她,皮鞋在走廊上作响。

    “先生。”卡莉斯塔不再后退。她轻轻、慢慢地放下魔杖。

    他在她面前停下脚步,扬了扬眉毛。

    “你什么也没看到。”

    “是,先生,什么也没看到。”

    埃弗里同她擦肩而过。

    “现在你可以看到了,Little Lix.”

    他低声道,声音抓着她的心脏。她向她的口袋里塞了一张字条。

    她低头,瞳孔一缩。

    【沃斯小姐:

    诚邀您明日参加我们的茶话会。

    时间:下午三点整

    地点:地窖07号教室

    入场口令:伟大的冈特

    沃尔普吉斯骑士团】

    随即,它自燃了。但是内容已刻在沃斯的脑海之中。

    卡莉斯迅速走出这条走廊,手心出汗,心脏冷冰。

    1976/04/19

    “Lix——”

    她顿住了脚步。“Lix.”杰德跑到她的身边,卡莉斯塔还没来得及看到她的表情,她就抓起她的手一路奔了起来——卡莉斯塔连忙给两人都施了一个幻身咒,可是杰德完全没有顾及,而是一路带她向八楼冲去。她们来到八楼的一个墙角。

    墙角里面传来说话声。

    “Arose. 那丫头怎么样。”

    “她不可能不同意。她那样子,热衷得很。”是埃弗里的声音。

    卡莉斯塔呼吸一促。倏忽之间,她猛然暴起,反手一个束缚咒甩给了身后的维尔克莱,维尔克莱猝不及防地退后,浑身僵直。

    “哟,墙角有两位小姑娘。其中一位是她吧。”

    那声音继续说。

    卡莉斯塔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她先是隐身在走廊上来回走了三趟,接着,把无法动弹的维克莱尔一起带进有求必应屋。

    是那间琴房。卡莉斯塔将自己和维尔克莱的幻身咒解除。

    这回她看到了杰德扭曲的面容。她的脸惊愕又恐怖,眼神愤怒而决绝;她的双眼猩红,嘴唇泛白,脸色充血,她肯定她在颤抖。卡莉斯塔打了个寒颤。她觉得自己在被定罪,被审判,她在猥亵,她在背叛自己的良知,自己的心。

    有没有心?!有没有心?!

    卡莉斯塔听到杰德的声音对自己说。

    有心。我假装没有。她用自己的声音回答。

    她努力避开杰德的泛红的,崩溃的玉色杏眼。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咒语甩在她身上,加固了杰德的束缚咒。她用的魔杖早已不是原来的那根。然后再也没有看一眼她,就匆匆离开了屋子。

    出了有求必应屋,红发的希尔顿叫住了她:

    “刚才你一直和我在天文塔。”

    1976/04/26

    别让我抓到把柄。

    J.V.

    地窖七号教室。

    卡莉斯塔将纸条塞到口袋里。她把目光聚在眼前。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不远处不停地切割一个假人,似乎是某一个黑魔法咒语。一下,一下,再复原。随后他不停在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

    卡莉斯塔拿着刻刀。她在银匕首的侧面雕着一长串符文,紧接着注入魔力。黑雾散在咒文的凹痕里,卡莉斯塔差一点儿没拿稳那东西。

    她走向不远处那个假人,将匕首插进那“人”的胸口。黑烟冒出,那个假人的胸口霎时间布满裂纹。她嘴角扬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她拿起魔杖,试了一个治愈咒。失效。

    斯内普冷哼一声,撇开目光。沃斯没出声。伊莱娜·莱斯特兰奇看着一本名叫《解剖的诅咒》的小册子。

    沃尔普吉斯骑士团去执行了一个袭击计划。

    沃尔普吉斯骑士团并非上一个年代里的那个黑暗,组织严密,残酷暴戾的团队的纯粹;如今是一个纯血学生自发的组织,用于黑魔法研究与袭击麻瓜种,以及——传播那位大人的消息。黑魔王。“黑魔王默许我们的存在,在校园里延续他永垂不朽的精神。”伯斯德道。她几乎是一个食死徒了,没人知道她的左臂到底有没有标志——那个令人兴奋战栗的黑色的骷髅。她的声音像沙哑的威士忌,她高傲的金色发丝,笼着金属的灰色反光、黑色阴影,她漂亮修长的指甲是鹰鹫的利爪,端着一瓶红酒。

    “冈特万岁!纯血万岁!黑魔王万岁!”他们在猪头酒吧的包厢里举着杯。

    卡莉斯塔的声带扯着,大声喊着,她的心冷冰冷冰的,严酷,残忍在她的心里跳动。

    她是他们家族的骄傲。

    “你要荣耀,你要欲望,承认吧,纯洁即□□!”恶魂在沼泽嘶吼,他们伸出扭曲的手型四爪,拉着卡莉斯塔下泥潭。狂热地打折她的膝骨,让她跪在黑色的袍脚,亲吻恶心的淤泥,排泄物般的渣滓,匍匐前进,心滚落在污水之中。然后成为他们,伸出自己的爪,撕咬他人的喉管,切断自己的脊柱。

    黑色的镜头闪过一幕幕夹带星辰坠落光斑的黑暗。

    迷醉留恋、如痴如醉、醉生梦死。

    权力。

    灵魂的欲望即命运的预言。

    她拿着那柄银匕首,在精神崩溃的玛丽·麦克唐纳的手臂上颤抖的刻字,麦克唐纳的尖叫让她头晕目眩,刺激而扭曲的欲望抓起她的手,一刀一刀刻下去,剜进去,鲜血淋漓,流出黑色的浓,黑色的烟。穆尔塞伯露出狂热的笑,埃弗里声音尖得如同鬼鸮。

    “杂种母狗!”罗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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