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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传奇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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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水可真烫。

    入春了还是调的冬季水温,苏愉喜欢烫一点就没调回来,昨天晚上洗着都没感觉,这会儿快把她烫死了。

    苏愉都是先洗头再洗澡,头上抹了护发素就开始涂沐浴露,沐浴露是她常用的牌子,贺玺买的,他们都一起用这个。

    在用的这款是白桃味,一股淡淡的桃子果香,抹上滑溜溜的,桃子味从热气里溢了出来,那只大手给抹了抹,沉声开口:“不起泡。”

    苏愉光着脚踩在瓷砖上,水流沿着皮肤哗哗滑落,宽厚粗糙的大手把沐浴露抹到背又从腰抹上去……怪她皮肤太滑了,沐浴露都打不起泡。

    这种亲密对夫妻来说应该是常事,苏愉却被热水浇得呼吸困难,缝里涓涓细流又往外冒,他按上一边,粗粝的手掌推了推,沐浴露滑得在它手心里抖了抖,他又去推另一边。

    “我、我自己来。”苏愉声音也跟着它抖了抖,试图远离这双手,身后人低低应了声“嗯”,又挤了点沐浴露,涂到自己身上。

    贺玺沉着脸,滚烫的水流从他宽阔的肩膀打下来,这淋浴间本来地方不算小,但贺玺一站进来变得跟袖珍间一样,哪哪都活动不开。

    沐浴露冲到地上就变成了泡沫,苏愉全身都被这热水烫软了,踩着瓷砖打滑差点没站稳,身后那双手又扶过来。

    “还是我来吧。”

    苏愉细致,哪哪都会洗到,不像贺玺冲澡随便,注意到她现在像一只被煮熟的螃蟹,贺玺边给她抹了抹,伸手把头顶花洒往旁边移开:“水烫了?”

    “嗯。”苏愉小声点头。

    “你不是喜欢这么烫?”贺玺声音似乎被热水浇得嘶哑,水流里听起来有点性感,苏愉回过头,看到雾气弥漫里他冷冰冰的脸。

    和这样的高温形成了反差。

    贺玺说:“我以为你喜欢把自己烫这么红。”

    贺玺是不常用这个淋浴间,但有时候图方便也就在这冲一下完事,苏愉调好的他很少去动。

    苏愉迟疑地反驳:“以前……温度正好的。”

    贺玺没说话。

    苏愉看他一眼,心里觉得贺玺大概是不认同她说的话,正准备再解释,下一秒,贺玺双手扶着她腰,手臂轻轻用力,直接把苏愉抱起来。

    苏愉双脚离地,她惊呼还没出声,更滚烫的水落到她肩膀上,很快又把她放下——她突然反应过来贺玺的意思。

    那确实,海拔不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感受这么高地方的空气。

    苏愉说:“那下次我们中和一下。”

    住在一起,本来就是要互相妥协,总不能只让贺玺妥协她。

    贺玺给她脸上抹了把水,力道不轻不重的,低头盯着她时眼神黑沉沉的,苏愉被他这样的眼神吸引过去,呼吸不自觉停住。

    “你故意的吧?”苏愉胸口起伏,觉得贺玺这会儿的行为应该不单纯,她又没觉得他是这样的人。

    “嗯,故意的。”贺玺面无表情点头。

    苏愉额角一跳,下一秒被他抵在墙上吻了过来。

    他冷硬的唇被这热水泡软了,亲得很重偏偏又让她觉得温柔,俯身下来适应她的高度还是要苏愉努力抬起脖颈。

    苏愉眼角余光刚开始还扫到他胸前的伤疤,她每次看见了就忍不住去摸一下,视线挪不开的盯着看。

    “在看什么?”贺玺停下,盯着她问。

    “没……”苏愉摇头。

    她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被这里热气烫的还是刚刚被他亲的,眨了眨眼,水珠子从她睫毛抖落下来,往前小半步,在他胸口的伤疤上亲了亲。

    “你以后不要再受伤了。”苏愉说,“我们家里又不是只有你挣钱,我也挣钱,你不要那么拼命。”

    贺玺:“你心疼我?”

    苏愉:“心疼。”

    苏愉一句“心疼”抵得过他再多的汗水。

    贺玺心口酸酸胀胀的:“没拼命。”

    白天岳宁肯定跟她说了什么,贺玺没问,只是警告了岳宁两句不要乱说话。

    他之前工作是拼命,那因为除了拼命工作之外他也没什么能做的,那时能和苏愉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恩赐,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走到分开那一步。

    如果真分开了,他也能让苏愉多分点钱。

    不至于和他结婚让她总是要受委屈,连离婚了也什么都没有,好歹钱这个东西是实在的。

    “以后不受伤。”贺玺低声跟她保证。

    贺玺这个人真的哪都好,苏愉现在竟然说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好,越亲近越了解,这世上只有和他结婚才能有这么好。

    苏愉这样不信任的婚姻的人,也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生活的安稳和满满的安全感,能让她坚信,贺玺是无论何时,都会在她身后给她兜底的那个人。

    贺玺又挽过她的头发,把护发素都冲干净,她头发本来就顺滑,涂了护发素发尾像一条鱼,能从他手掌里滑出去。

    手指穿过她发间,很轻的揉了揉,确定都冲干净了。

    “这样可以吗?”贺玺问她。

    “可以了。”苏愉大声,让自己声音压过水声。

    水声停下。

    贺玺拿过毛巾给她包上头发,擦了擦干,苏愉盯着眼前贺玺的下巴,他下巴上有一点小胡茬,冒个头,苏愉轻轻摸了下……有点刺手。

    苏愉歪头笑了笑。

    她眼睛弯成了月牙,一双眼睛笑起来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贺玺看着她,心口还在继续酸胀。

    “现在出去吗?”贺玺哑声问。

    苏愉笑意渐渐凝在脸上,她轻声说:“那等下……还要洗?”

    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苏愉被他黑压压的眼神看得有点难以呼吸,直到贺玺低声说了句“就这吧”,他伸手到淋浴间外的架子上,拿了个四方小塑料袋。

    那款螺纹的。

    “你摸摸。”贺玺撕开递给她,“要试吗?”

    苏愉碰了下,有点小硌手。

    她还挺坚定:“试。”

    苏愉胆子大起来真是要命,觉得自己什么都吃得下,毕竟夫妻两年了,这方面还是非常契合,贺玺又是说进就进,说停就停的人。

    贺玺没说话。

    花洒关了水雾气没散,凝结成水珠滚在肩头,又滚进锁骨窝……才两根手指试了试已经困难。

    “不然还是出去吧。”苏愉下巴都在抖,她开始有点怕了,睫毛水珠抖落,面前的人沉着脸还是不说话,已经进来。

    就像某种衣服上的卡扣,能挤得严丝合缝。

    一瞬间。

    苏愉觉得她要完蛋。

    “停、停一下……”苏愉眼眶已经挤出生理性的眼泪,掉了两滴在他手臂,他肌肉鼓张,上面的伤疤像张狂着的野兽,有着一种可怖的野性。

    到这一刻苏愉才真正意识到,贺玺从小经历的那些黑暗和血腥带给了他泥泞里挣扎出来的生命,他闷声不说话时,只顾埋头。

    怪这里太狭小,她退无可退。

    “贺玺。”苏愉红着眼,撒娇的语气,攀住他手臂。

    贺玺还是沉默。

    水流滴滴答答,花洒又打开,用不着沐浴露都滑腻得不行,滚烫的水流还是能冲得干干净净。

    苏愉眼前一道白光,大脑开始缺氧,贺玺冷沉着脸,插上插头,打开吹风机,“嗡嗡”的热水一下扑到她后脖颈。

    才结束就给她吹头发。

    头发不能总湿着,把软趴趴的人捞自己腿上,用干毛巾擦到不滴水,再从发根吹到发尾,大手一拢,发尾还是滴落不少水珠。

    吹头发的动作轻柔,连一根多余的头发丝都没扯到,比起刚刚的暴戾天差地别。

    苏愉趴在他大腿上喘气。

    她从没像这样缓不过来过,有种不知道是要上天堂还是见阎王的感觉。

    “你完蛋了。”苏愉生气地说,“我现在生你的气了。”

    她眉毛一挑,这会儿一点也不怕冷冰冰的贺玺,质问他:“为什么我说停你不停?”

    贺玺淡声:“我停了你就高兴了?”

    苏愉:“……”

    苏愉有一天也被贺玺噎到无法反驳,她简直不知道能说什么好,只能“哼”了一声,继续生气。

    要不是她哭着说不行了,他根本不停。

    贺玺又没说话了,继续给她吹头发,热气从吹风机里“呼呼”地响,才两分钟,她头发就干得差不多了。

    这是苏愉昨天才新到的吹风机,今天第一次用,果然贵的就是不一样,头发已经干得像在太阳下晒过一样。

    吹完头发后,贺玺抱着苏愉回房间,给她盖了被子,然后又倒了杯温水进来,喂她喝下去。

    她喉咙有点喊哑了,基本开始就没停过。

    喝水润了润,贺玺又给她含了片金嗓子。

    她一杯水没喝完,贺玺把剩下的喝了,杯子放一边,掀开被子进来,抱她在怀里,她还象征性地推了两下,然后才滚进他怀里,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不气了?”贺玺问她。

    “谁说的——”苏愉反驳,“我都要气傻了。”

    贺玺说:“我看是被……傻的吧?”

    苏愉猛然抬头:“你——”

    贺玺也正看着她。

    苏愉说在生气,一看到他的脸突然就笑了出来。

    好看到气不起来。

    笑都笑了,她于是问:“几点了?”

    贺玺看了眼手机:“十一点。”

    苏愉进去洗澡的时候才九点,竟然在里面待了整整两个小时,他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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