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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传奇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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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愉赶在打雷下雨前回家,捂着胸口长舒一口气,直感叹自己运气好,不然就她这个害怕打雷的小心脏,今天晚上睡觉又会要做噩梦。

    苏愉打开冰箱找喝的,转头看见蒸锅里热着菜,她随口说:“我晚上吃过饭了,你不用给我留。”

    贺玺沉声应了句:“嗯。”

    苏愉拿了瓶果汁,回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今晚贺玺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苏愉想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话到嘴边又停住,贺玺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多问,多问了他嘴里也吐不出两句话来,还是算了吧。

    苏愉说不吃,贺玺于是把菜拿出来,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拿出来的时候苏愉看到,一盘菜是满的,没被动过。

    “你没吃饭吗?”苏愉顺便就问了一句。

    “没有。”

    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果然是一向惜字如金的贺玺,苏愉回头看过去,见他站在餐桌边,一身黑色的衣服,倒了杯水,低头沉默的喝水。

    他手指捏着杯身,在不经意间,指尖捏得越来越紧,甚至拿着杯子的手都有细微的抖动,他缓慢的喝了两口水,凉水从喉咙滑进胃里,凉得彻骨。

    苏愉第一次在贺玺身上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死寂感。

    没有任何带生命的,活的气息。

    苏愉下意识吸了一口气。

    她愣住时,贺玺回头看了过来。

    苏愉下意识躲避开他的目光。

    可能是心虚,加上本来就怕他,她没太敢和贺玺对视,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更加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和他提离婚。

    理由应该也不重要,贺玺不会在意这些,他这个人就没什么在乎的东西。

    苏愉此时在心里盘算。

    见过律师之后,她心里更有底了,只要贺玺答应,其余方面问题就不大,他们之间财产纠葛不多,分割起来不困难,苏愉坚信,这世上只有财产纠纷是最大的纠纷,处理好了财产,其它都不是问题。

    贺玺却反常的一直看着她。

    他的目光带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苏愉在这种目光的压迫下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和他目光对视。

    贺玺话几次到嘴边。

    他此时觉得眼前的人对他而言就像是刚出生的,易碎的蛋,他不敢轻易触碰,怕她碎,更怕她消失。

    贺玺又倒了一杯水。

    这杯是温水。

    他把水杯递给苏愉。

    苏愉看着他递过来的杯子,愣了下才接过,低声回:“谢谢。”

    她极度缺水体质,紧张的时候更会想喝水,贺玺常习惯给她倒水喝。

    苏愉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大口的喝下去。

    眼角余光看到桌子上摆着的花,心里还在疑惑,这难道是贺玺买的?

    他买花干什么?总不能是想送给她吧。

    心里闪着疑问,苏愉又告诫自己别问这种自作多情的话,于是把好奇压下来。

    外面雨下大了起来,贺玺去检查了一遍家里窗户是不是都关好,确定没有任何差错,他紧锁的眉心却始终缠绕了一股浓浓的雾气。

    今晚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打雷。

    贺玺转头往后看,苏愉找了睡衣正准备去洗澡,她径直走进浴室,关上门,反锁。

    苏愉脱下衣服,把水放到最大。

    外面似乎有一道闪电划了过去。

    苏愉小时候就怕打雷,长大了还是怕,这种恐惧感刻进心里,让她几乎已经到了谈雷色变的地步,作为一个成年人实在不应该。

    小时候每次打雷,妈妈都会把她抱在怀里,捂着她的耳朵拍着她的背哄她,妈妈会低声在她耳边唱童谣,让她好快点睡过去。

    后来长大了,时常不在妈妈身边,于是就只有金金陪着她。

    结婚之后她身边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了。

    贺玺也不知道她怕打雷这件事,苏愉从来没有和他提过。

    他们固定频率是一周三次,苏愉不主动提,贺玺也不会多提要求,他对这件事并不热衷。

    苏愉能理解,毕竟他们之间没有多少感情,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对什么都不会有兴趣。

    只是成年人之间该有的生理需求。

    苏愉依稀记得,只有一次,他们做的时候外面打雷了,她当时一激灵吓得直抖,却已经分不清是因为什么才抖,隐约里抬头,往进贺玺黑色沉默的眼睛里,他脖颈青筋凸起,手臂往下把她揽进了怀里。

    当时苏愉想,那应该是她抖得太厉害了他需要平缓一下,但在她怀里时,她莫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好像他的怀抱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像被他抱过很多次一样。

    但苏愉知道没有。

    头顶水哗哗的落下,砸在肩膀上又顺着身体滑落下去,苏愉去拿沐浴露,发现家里快用完的沐浴露已经换上新的了。

    她总习惯用这个牌子这个味道的洗护用品,刚开始只有自己买过两次,后面每次快用完了,贺玺都会买新的补上。

    苏愉用什么他也跟着用什么,他在这方面也从来不挑。

    贺玺如果单纯作为一个同居搭子来说真的很不错,就基本上都不用苏愉自己操心了。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浴室再伴随着雷雨天实在让人害怕,苏愉加快速度,随便抹了沐浴露冲干净,然后关上水龙水,擦干。

    穿上睡衣,她又擦了擦濡湿的发尾。

    苏愉打开浴室门。

    一开门看到贺玺就在门外,看起来像怕她出事,特意守在这里一样。

    苏愉看向他,眨了眨眼睛,还没问,贺玺沉声开口,“这里架子乱了,我收拾一下。”

    这个时候收拾架子?

    苏愉虽然疑惑,但点点头,没多问。

    苏愉从浴室出来后,坐在桌子前涂护肤品,贺玺依旧在收拾,此时外面的雨变小了,雷声也渐渐停下来,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偶尔一些细微的物品碰撞的声响。

    苏愉从镜子里看身后的贺玺。

    他弯着腰去拿东西,手臂线条在贴身的居家服下若隐若现,他今晚有些过于沉默,沉默得做什么都像一具行尸走肉。

    可能是刚刚打雷过了,她反而生出了一股勇气来,秉着早死晚死都是死的想法,贺玺起身准备出卧室时,苏愉突然喊住他:“贺玺。”

    她一喊,他就停下,回头。

    贺玺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我、我有话和你说。”苏愉咽了咽口水,她的脸色已经暴露了她现在的紧张,就她这样子,轻松就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我最近空出来一点时间。”在她继续说下去之前,贺玺先开口,他站在卧室门口,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沉默片刻后,他问她:“苏愉,要不要和我去旅游?”

    啊?什么?

    旅游?

    苏愉明显被他这句话问得猝不及防,不知道贺玺怎么就提到旅游上面,就像已经开出来的车来了个急转弯,转进了狭窄的巷道里,出也不得进也不是。

    苏愉要说的事和旅游隔了十万八千里。

    “离婚冷静期有三十天。”贺玺语气非常平静,平静的像是“离婚”这两个字完全和他无关,可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捏住。

    “我们蜜月旅行没有去,正好用这三十天补上。”

    “回来之后,我们就离婚。”

    苏愉张了张嘴,话从嘴边打了个转又说不出来,她犹豫了很久的事情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贺玺答应,苏愉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贺玺既然已经知道,那他怎么知道的也都不重要。

    于是那些话来了又咽回去,最后她也只是问:“你想去旅游?”

    他们结婚很简单,只是领了证,和家里人一起吃了饭,贺玺没有家人,所以不存在两家磨合的问题,苏愉也只是为了让外婆安心,不想大张旗鼓办婚礼,于是当时她和贺玺说,把办婚礼的钱拿去旅行。

    她觉得这样更值。

    花在旅行上,比花在婚礼上更让人看得见。

    贺玺答应了她的提议。

    但后来由于苏愉太忙,或者因为其它各种各样的事情,旅行计划被一再推迟,两年了,这个旅行还没有开始。

    苏愉没想到贺玺还会一直记得。

    她想说都要离婚了还去旅行算什么?人家是蜜月旅行,难道他们离婚旅行吗?

    那她算是开创新时代了。

    看出来苏愉要说什么,贺玺眼里黑色更加浓厚,他情绪被深深掩埋在这黑色下面,只有声音像磨过砂纸一样酸涩,“没有时间的话,半个月也可以。”

    只要她点头,他都可以。

    苏愉虽然不懂她的用意,但她深知贺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原因,他从来不是心血来潮脑袋一拍就做决定的人。

    “我如果不去,你就不答应吗?”

    “不会。”贺玺低声否认。

    他永远不会不答应她。

    贺玺太过于容易说话,反而让准备了一大堆话的苏愉有点无措,他站在那里时,苏愉甚至看到他眼底往上泛起来的一抹红意,无来由的像一根针扎在了她心上。

    这一瞬间苏愉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

    如果说贺玺是想给这段婚姻划上一个句号,那答应他这个提议也没什么,毕竟只是旅游而已。

    旅游……也是她一直想去的。

    苏愉于是点头了。

    她说:“好。”

    那瞬间贺玺像松了一口气。

    他眉角的情绪却始终没有化开,目光那样黑沉,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又沉默了许久,他垂眼,默默的说:“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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