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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传奇

40 人伦纲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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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浩瀚宇宙中,曜雪玥星曾是举世无双的王者星球,其冰雪大陆上的幻雪帝国屹立千年。曦言公主素有“月神嫦曦”之美誉,乳名苒苒,生得姿容绝世、灵韵天成;胞兄曦风王子,人称银玥公子,亦是风华绝代、卓尔不群。二人虽血脉相连,却因世间人伦纲常的束缚,在悠悠众口的非议中,将那份复杂情愫深埋心底,于寒雪纷飞的宫阙深处,徒留一抹难以言说的怅惘。

    宇宙纪元的星河深处,曜雪玥星如一枚冰雕的月亮悬浮于混沌之间。星球表面终年不化的霜雪折射着冷冽星光,冰雪大陆边缘的刃雪城宛如镶嵌在银绸上的琉璃琥珀,在无垠海岸边绵延展开。玫瑰森林深处,冰晶凝结的玫瑰垂挂着千年不融的雾凇,沿着梧桐树街蜿蜒而上,茉莉花田丘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每朵茉莉都裹着层薄如蝉翼的冰壳,微风掠过便发出细碎的清响。

    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矗立在中央高台,瑀彗大殿的穹顶垂落千万条冰棱,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归渔居寝阁的窗棂上爬满霜花,純玥楼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流转着星辉,珺悦府的廊柱缠绕着冰藤蔓,每片叶子都凝着未化的夜露。

    曦风立在珺悦府的露台上,银白长袍绣着暗纹冰龙,广袖间流转着星辉。他的银发如月华倾泻,眉骨高挺,眼眸是幽蓝的冰川色,薄唇紧抿时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与疏离。指尖轻抚过栏杆上凝结的冰花,听着远处传来的浪涛声,思绪却飘向了碧雪寝宫的方向。

    而此刻,曦言正倚在碧雪寝宫的冰窗前。她身着月白色纱裙,裙摆绣着银线勾勒的昙花,每片花瓣都缀着细小的冰珠,走动间便叮当作响。肌肤胜雪,眼尾点着朱砂痣,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颈间。月光透过冰晶窗棂洒在她身上,宛如给她披上了一层流动的月华。

    “兄长今日又去了露台。”曦言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台上的冰雕。她记得幼时与兄长在茉莉花田丘追逐的时光,那时他们还不必在意旁人的目光。如今,每次相遇时兄长眼中闪过的躲闪,都如同一根细针扎在她心上。

    深夜的风裹挟着海雾掠过刃雪城,曦风望着远处碧雪寝宫透出的微光,喉间泛起苦涩。作为幻雪帝国的第一王子,他肩负着守护星球的重任,可每当看到妹妹眼中的期待与失落交织,那些冰冷的人伦纲常便如同铁链,将他困在责任与情感的夹缝中。

    “明日的祭月大典,你当真不去?”冰镜中突然浮现出曦言的面容,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倔强与期盼。

    曦风握紧栏杆,冰棱在他掌心碎裂:“大典关乎帝国兴衰,我自会出席。”他刻意忽略了话语中的疏离,却在看到妹妹垂眸的瞬间,心脏仿佛被冰雪刺痛。

    海雾愈发浓重,将两人笼罩在各自的思绪中。刃雪城的冰灯次第亮起,在夜色中勾勒出宫殿的轮廓,而那些深埋心底的情愫,如同冰层下的暗河,在寂静中翻涌不息。

    冰棱垂落的穹顶下,曦言跪坐在碧雪寝宫的冰晶地砖上,月光顺着她白裙上的昙花银纹流淌,在发间碎成星屑。朴水闵跪在三步开外,熹黄色襦裙与周围冷色调格格不入,正小心翼翼地将冰蚕丝帕覆上公主渗血的掌心——方才曦言徒手掰断了案上冰雕的并蒂莲,飞溅的碎冰在肌肤上划出细密伤痕。

    "公主何苦..."朴水闵话音未落,寝殿石门轰然洞开。寒气裹挟着霜花卷进来,曦风的白袍掠过门框时,带起一串细碎的冰珠坠地声。他银发束着冰玉冠,眉间凝着霜色,幽蓝眼眸扫过曦言掌心,喉结滚动着将话咽回胸腔。

    "祭月大典的仪轨明日就要演练。"他垂眸望着地砖上自己的倒影,冰面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却被他刻意往后退半步割裂,"母亲说,你该学些掌事之仪。"

    曦言仰头望着兄长的下颌线,那里有道幼时玩耍留下的浅疤,此刻却被月光镀成冷硬的银边。她忽然想起八百年前,在归渔居的冰湖上,也是这样的月光里,曦风把冻僵的她裹进白袍,耳尖通红地说"别怕"。那时他们还能肆无忌惮地牵着手在茉莉花田丘奔跑,如今却隔着整个刃雪城的距离。

    "兄长何时变得这般像母亲?"她轻笑出声,腕间冰珠随着动作相撞,发出清越声响,"雪皇陛下忙着统御星河,父亲在藏书阁一坐便是百年,倒是兄长,连我的伤都要借着公务过问。"

    曦风睫毛微颤,袖中双手攥成拳。远处传来瑀彗大殿方向的编钟声,提醒着他作为储君的职责。母亲雪曦身着湛蓝色冕服的身影在脑海浮现,那抹冷色总让他想起幼时被按在王座前学习星图的寒夜。父亲玉衡仙君的白色素袍永远带着书卷气,却也永远在权力纷争前选择沉默。

    "明日我会去观礼。"他强迫自己转身,袍角扫落一盏冰灯,"你...早些休息。"

    待殿门重新闭合,朴水闵望着公主苍白的脸,终究没敢递上那瓶治愈冰伤的灵露。窗外的茉莉花田突然起了雾,冰晶茉莉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如同曦言望着殿门方向的眼神,朦胧中藏着化不开的霜雪。

    祭月大典前夜,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掠过瑀彗大殿的冰阶,裙裾扫过之处凝结出冰晶莲花。她银发高高盘起,眉间镶嵌的冰魄随着动作流转冷光,望着跪在阶下的曦风,声音比殿外的雾凇更凉:"听闻你又去碧雪寝宫?"

    曦风的白袍在寒风中纹丝不动,冰玉冠下的银发垂落肩头:"儿臣只是查看祭月仪轨。"

    "仪轨自有礼部操办。"雪皇抬手,指尖凝出冰刃抵在他颈侧,"当年我与你父亲......"她忽然顿住,冰刃碎裂成漫天雪花,"记住,你是北极大帝的继承人,而曦言,是要联姻到星陨族的月神。"

    与此同时,碧雪寝宫内,朴水闵捧着冰蚕丝披风追着曦言:"公主!雪皇召见你去藏书阁!"

    曦言的白裙掠过純玥楼的冰廊,发间冰珠在月光下闪烁如泪。藏书阁的冰门内,玉衡仙君正伏案批注古籍,白色素袍沾染着墨香。见女儿进来,他推了推冰棱制成的眼镜:"苒苒,过来。"

    "父亲又在看《星轨秘录》?"曦言望着案头泛黄的古籍,书页间夹着朵干枯的冰晶茉莉——那是幼时她与曦风在花田摘下的。

    玉衡仙君的笔尖顿了顿:"你母亲要你研读星陨族的历史。"他忽然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当年我与雪曦......也曾天真地以为,人伦之外尚有天地。"

    曦言猛地抬头,却见父亲已将目光转回书卷,冰灯的光晕在他素白的衣摆上摇晃。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曦风的声音裹挟着寒气:"雪皇陛下驾临!"

    雪皇的湛蓝色冕服裹挟着威压踏入,目光扫过曦言腰间的冰纹玉佩——那是曦风十岁生辰时,用本命冰晶所制。"明日祭月,星陨族少主会来观礼。"她的声音像是从冰层深处传来,"苒苒,你该换身赤色嫁衣。"

    曦言攥紧裙角,白裙上的银昙花在掌心蜷缩成霜。余光瞥见曦风握紧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藏书阁的冰窗外,茉莉花田的雾越来越浓,冰晶茉莉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被风雪碾碎。

    祭月大典当日,刃雪城被冰晶灯笼照得恍若白昼。瑀彗大殿的冰阶上铺就血色绒毯,曦言身着赤纱嫁衣立于阶前,嫁衣上的银线凤凰在冷光中似要展翅。她望着远处走来的星陨族少主——那人周身萦绕着暗紫色星芒,与曦风的冰蓝截然不同。

    "月神殿下当真倾国倾城。"星陨族少主执起她的手,指腹的热度透过嫁衣灼烧皮肤。曦言强忍着想要抽回的冲动,余光瞥见人群中曦风白袍如雪,正被群臣簇拥着登上祭月台。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嫁衣,幽蓝眼眸瞬间凝结成霜。

    雪皇端坐在冰玉王座上,湛蓝色冕服上的银线云纹随着动作流淌,眉间冰魄愈发冷冽。玉衡仙君则立于阶下,白色素袍被寒风掀起一角,手中的古籍早已合上,目光却始终落在女儿身上。

    朴水闵攥着暖手炉候在角落,熹黄色的裙摆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她看着公主僵硬的脊背,想起昨夜归渔居的场景——曦风偷偷潜入,将一瓶治愈冰伤的灵露放在案头,却在曦言转身时化作冰晶消散。

    "大典开始!"司仪的声音划破寂静。曦言被星陨族少主牵着走向祭月台,赤纱在冰面上拖出蜿蜒血痕。当她踏上第一级冰阶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冰裂声。回头望去,只见曦风手中的冰玉权杖寸寸崩裂,霜雪从他发间蔓延至眼底。

    "北极大帝?"群臣惊呼声中,曦风稳住身形,银发间的寒霜悄然隐去。他望着祭坛上的妹妹,喉间泛起铁锈味——那是强行压制灵力反噬的代价。雪皇的目光如冰刃般扫过他,冕服上的云纹骤然收紧,似在警告。

    星陨族少主察觉到曦言的分神,握紧她的手:"月神在看什么?"

    "没什么。"曦言垂下眼帘,嫁衣上的凤凰刺得她眼眶发疼。祭坛四周的冰晶灯笼突然剧烈摇晃,阵眼处的千年冰柱渗出丝丝血痕——那是幻雪帝国灵力失衡的征兆。而这一切,都被大典上的歌舞升平所掩盖,唯有曦风与曦言隔着茫茫人海,在寒夜中交换了一个破碎的眼神。

    祭月大典的乐声骤然变调,冰制的编钟发出刺耳的嗡鸣。雪国女祭司妾阿斯披着缀满冰晶鳞片的白袍,发间缠绕的雪白眼镜王蛇图腾突然昂首嘶鸣,蛇瞳映出祭坛下翻涌的暗紫色灵力。她踩着满地碎裂的冰灯碎片疾步上前,发间银铃撞出慌乱的节奏:“陛下!星陨族的灵力波动异常!”

    雪皇雪曦的湛蓝色冕服无风自动,眉间冰魄迸发出刺目光芒。她抬手结印的瞬间,整座瑀彗大殿的冰柱都泛起霜花。曦言的赤纱嫁衣突然被无形力量掀起,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冰纹——那是曦风用本命灵力为她种下的守护印记。

    “原来月神殿下与兄长感情如此深厚。”星陨族少主的声音裹着冷笑,掌心腾起的暗紫色火焰烧穿嫁衣袖口。曦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祭台,却见人群中曦风白袍猎猎,银发在灵力暴走中根根倒竖,幽蓝眼眸里翻涌着近乎疯狂的杀意。

    “够了!”雪皇的喝声震碎半空的冰晶,她踏着悬浮的冰莲降落在祭坛,湛蓝色裙裾扫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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