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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传奇

27 山神庙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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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覆玫瑰森林的深冬,幻雪帝国的曦言公主嫦曦苒苒与曦风王子立于山神庙前。檐角冰凌垂落,映着鎏金神像微光,兄妹二人虔诚祈愿,盼月神庇佑帝国安宁,愿山神庙的福泽化作漫天星辰,照亮冰雪大陆的每一寸土地 。

    宇宙纪年的寒夜,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泛起幽蓝极光。无垠海岸边的玫瑰森林早已褪去血色花瓣,千万株玫瑰树凝结成冰雕,枝桠间垂落的冰晶在极光下折射出碎钻般的光芒。穿过这片寂静的冰原,梧桐树街尽头的茉莉花田被皑皑白雪覆盖,只余田埂间零星绽放的银蕊,在寒风中簌簌轻颤。

    刃雪城幻雪城堡矗立在雪丘之巅,琉璃穹顶流淌着星辉般的冷光。碧雪寝宫的瑀彗大殿里,曦言公主嫦曦苒苒赤足踩在温润的白玉地砖上,月光白的鲛绡广袖垂落至地,绣着银线月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涟漪。发间九凤衔珠步摇轻轻晃动,映得她眼眸比星辰更澄澈,却又藏着几分少女的怯意。她望着铜镜里苍白的面色,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月神图腾的银链,低声呢喃:"兄长说山神庙的月神像最灵验......"

    归渔居寝阁内,曦风王子正将银白狐裘披在肩头。他腰间悬着镌刻冰纹的鎏金长剑,素白锦袍上暗绣北斗七星,行走时衣角带起细碎冰晶。听闻妹妹的动静,他抬眼望向寝殿外翻涌的雪浪,剑眉微蹙:"苒苒,今夜星象有异,极光比往日更盛。"

    两人并肩穿过純玥楼珺悦府的回廊时,雪粒打在琉璃瓦上发出细密声响。曦风忽然驻足,伸手拂去妹妹发间落雪:"冷么?"他的手掌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却意外温热。苒苒仰头望着兄长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眉间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在雪光中更显冷峻,却又在低头看她时化作春水:"只要能求到月神庇佑,再冷也值得。"

    山神庙朱漆大门在风雪中吱呀开启,鎏金月神像泛着柔和的光晕。苒苒跪在蒲团上,望着神像慈悲的面容,睫毛上凝着细小冰晶:"月神在上,冰雪大陆已历百年严寒......"她的声音被呼啸的北风撕碎,却又倔强地继续,"愿以我半生灵力,换帝国子民温暖......"

    曦风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他看着妹妹单薄的背影在烛火中微微颤抖,喉间泛起苦涩。昨夜观星所得的凶兆在脑海翻涌,却在对上妹妹信任的目光时化作坚定:"月神若真有灵,便将灾祸降于我身。"他轻声低语,呼出的白雾在神像前凝成霜花,"我愿以北极星魄为祭,只求护我妹妹一世平安。"

    殿外的风雪突然加剧,琉璃灯盏剧烈摇晃,月神像的金箔衣袂仿佛在风中飘动。苒苒回头望向兄长,只见他银发被寒风吹起,眉眼间尽是孤勇,恍若神话中守护苍生的战神。而她腕间的月神银链,正泛起奇异的幽蓝光芒......

    琉璃灯盏在寒风中剧烈摇晃,月神像的金箔衣袂似真在风中翻卷。曦言公主嫦曦苒苒腕间银链泛起幽蓝光芒的刹那,山神庙外忽然传来细碎脚步声。朴水闵裹着熹黄色貂裘,发间绒球被风吹得乱颤,她气喘吁吁撞开殿门:“公主殿下!王子殿下!雪皇召见......”

    曦风抬手虚掩住妹妹发间晃动的九凤步摇,转身时广袖扫落门扉积雪:“可知何事?”他眉间凝结的霜花随着说话簌簌坠落,却掩不住眼底骤然升起的警惕——雪皇向来深居瑀彗大殿,此刻深夜传召,定与方才天象异变有关。

    苒苒攥紧兄长袖口,雪色裙摆扫过冰凉的青石砖。记忆中母亲总是端坐在碧雪寝宫的冰晶王座上,湛蓝色冕服上的银龙纹在光影里游动,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眼眸,却总藏着看不透的疏离。她下意识摸向颈间月神图腾,想起儿时在归渔居純玥楼追逐嬉戏时,母亲偶尔投来的温柔目光,恍若隔世。

    刃雪城的琉璃穹顶在风雪中流转着冷光,三人穿过缀满冰棱的回廊时,远处传来玉衡仙君的叹息。廉贞王子倚着朱漆廊柱,白色素袍沾染着夜露,他望着漫天极光,手中茶盏早已凉透:“银岚又要......”话音未落,雪皇的侍女捧着冰晶传信匆匆掠过,檐角铜铃被风吹响,惊起几只雪鸮。

    推开瑀彗大殿的玄铁门,寒意裹挟着冰麝香气扑面而来。雪皇雪曦端坐在十二级冰晶台阶之上,湛蓝色冕服的银龙纹在月光下吞吐寒芒。她抬手时,腕间月神玉镯与苒苒的银链同时泛起微光,琥珀色眼眸扫过儿女:“星轨偏移,极光倒悬,月神在警示......”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曦风腰间北斗剑上,“明日起,曦风随我研习星象术,苒苒留在殿内抄写《月神典》。”

    “母亲!”苒苒下意识上前半步,白裙扫过地面发出细碎声响,“今日山神庙......”

    “够了!”雪皇抬手打断,冕旒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月神旨意自有定数。朴水闵,带公主回寝殿。”她的目光扫过女儿颈间银链,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转头吩咐侍女呈上冰晶卷轴:“曦风,你且看看这个......”

    殿外风雪更急,朴水闵小心翼翼搀着神情恍惚的苒苒。归渔居的琉璃窗透出暖光,那里还留着儿时兄妹刻下的星图。曦言公主回头望去,只见兄长在冰晶台阶下驻足,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转身时银发飞扬,眼神却穿过风雪与她对视——那目光像幼时在茉莉花田为她挡下霜狼时般坚定,仿佛在说“等我”。

    归渔居寝阁的铜炉里燃着雪松木,暖意却化不开曦言公主眉间的霜。她跪坐在铺着狐裘的矮榻上,指尖抚过《月神典》泛黄的书页,耳中仍回响着母亲殿上冰冷的话语。朴水闵捧着刚煮好的雪莲花茶进来,熹黄色裙摆扫过满地星纹砖:“公主殿下,这茶加了蜂蜜,您尝尝?”

    “闵儿,你说......”苒苒忽然抬头,琥珀色眼眸映着跳跃的烛火,“为何母亲总不愿我靠近山神庙?”她无意识摩挲着颈间银链,想起幼时与兄长在玫瑰森林追逐时,总能远远望见山神庙鎏金的飞檐,可每当想要靠近,就会被母亲的侍女匆匆带回。

    话音未落,寝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曦风掀开玄狐皮帘进来,白袍上还沾着细碎冰晶,银发间别着的北斗星坠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在想什么?”他抬手将半融的冰棱从妹妹发间取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几分寒意。

    苒苒抓住兄长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孩童般的执拗:“哥,你那日在山神庙说的话......”她的脸突然泛起红晕,“以北极星魄为祭,是真的愿意吗?”

    曦风的瞳孔微微收缩,想起雪皇殿内那卷古老的星象图——上面赫然记载着,百年前月神降世时,曾以兄妹神魄为引,平定冰雪大陆的浩劫。他轻轻拨开妹妹额前碎发,声音低沉而温柔:“只要你平安,我什么都愿意。”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琉璃窗在地面投下冰裂纹。苒苒望着兄长眉眼间藏不住的疲惫,忽然想起归渔居后院那棵两人同植的梧桐树。春日里满树白花如雪,他们曾在树下分食蜜饯,听父亲讲古老的传说。那时的廉贞王子总穿着宽松的素袍,靠在藤椅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明日我要去玫瑰森林。”曦言公主突然开口,白裙随着起身的动作扬起,“山神庙的月神像下,一定藏着母亲不愿说的秘密。”

    曦风刚要开口劝阻,寝殿的门突然被撞开。廉贞王子面色苍白地出现在门口,白色素袍沾染着大片水渍,不知是雪水还是冷汗。他踉跄着抓住门框,声音颤抖:“别去......玫瑰森林的冰层下,沉睡着......”

    “父亲!”苒苒与曦风同时上前搀扶,却见廉贞王子望着窗外的极光,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的手指死死攥住儿子的衣袖,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当年银岚......她用了禁忌之术......”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雪皇震怒的呵斥。冰晶碎裂的声响混着风雪传来,瑀彗大殿方向腾起刺目的蓝光。朴水闵吓得手中茶盏落地,熹黄色裙摆被热茶晕开深色痕迹。曦风下意识将妹妹护在身后,腰间北斗剑发出嗡嗡鸣响,而苒苒颈间的月神银链,正不受控制地泛起妖异的血光。

    血光在银链上流转的瞬间,曦风猛地扯下披风裹住妹妹,北斗剑横在身前划出冰蓝色弧光。廉贞王子踉跄着挡在儿女面前,素白长袍下摆簌簌发抖,却仍挺直脊背:“银岚!你当真要让孩子们重蹈覆辙?”

    冰晶碎裂声中,雪皇踏着漫天蓝光凌空而至。湛蓝色冕服猎猎作响,银龙纹在她周身缠绕盘旋,宛如活物。她俯视着脚下颤抖的丈夫,琥珀色眼眸冷若寒潭:“廉贞,当年若不是你执意触碰禁忌,幻雪帝国何至如此?”她抬手间,冰晶锁链骤然缠住曦风手腕,“曦风,随我去星象阁。至于你——”雪皇目光扫过苒苒颈间银链,神色骤变,“即日起,禁足归渔居!”

    “母亲!”苒苒挣扎着扑上前,白裙被冰棱划破,“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山神庙的月神像......”

    “住口!”雪皇袖中甩出一道冰刃,堪堪擦过苒苒耳畔钉入廊柱,“你可知那月神像镇压的是何物?!”她胸前的月神玉镯泛起刺目白光,与苒苒的银链遥相呼应,“百年前,为保帝国安宁,我以自身为祭,将月神残魂封印在玫瑰森林深处!而你......”雪皇声音突然发颤,“你颈间的银链,正是月神转世的印记!”

    廉贞王子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冰晶:“银岚,当年我们说好......”

    “说好?”雪皇猛地转身,冕旒剧烈摇晃,“若不是你偷偷教苒苒月神祷文,她的血脉怎会提前觉醒?!”她望着女儿惊恐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作决绝,“朴水闵,看好公主。曦风,随我走!”

    曦风被冰晶锁链拖拽着后退,却死死盯着妹妹,银发在风雪中飞扬:“苒苒别怕!我一定会回来!”他腰间北斗剑突然迸发强光,斩断半截锁链,“母亲若执意如此,休怪孩儿不孝!”

    雪皇神色骤冷,抬手召来漫天冰锥。苒苒却突然挡在兄长身前,银链光芒大盛,白裙猎猎如鼓。她仰头望着高空中的母亲,琥珀色眼眸泛起月光般的柔光:“母亲,我愿随您去星象阁。但请您答应我,不要伤害兄长,也不要封印山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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