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巧克力就摆在茶几上，金色包装纸在暖黄灯光下，像一抹坠在深海的月光。
东西是方今允送的，却死活不让梁濯池吃，方今允嘴上嘟哝着晚上吃宵夜不好，自己倒是撕开先尝了一颗。
典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揉揉鼻子，方今允吃饱喝足，看着梁濯池盯着自己的模样，哑然失笑，得逞地说：“你今天听话得不像梁濯池。”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这个话题他问过方今允很多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难相处，靠近了发现外冷内热。
这次的回答稍微不同，方今允思虑一二后说：“你应该是开心，每天都带笑脸的，长这么好看，就适合多笑笑。”
“我又不是卖笑的。”梁濯池勾勾唇，幅度很小，很快就一闪而过。
方今允对他是下了功夫的，电影是一部很文艺的外国影片，就算不包场也不会有什么人看的那种。
内容还凑合，不是梁濯池喜欢的风格，他对情情爱爱的电影没什么兴趣，还不如个抗日神剧来的清爽。
“你是不是觉得无聊？”看他走神，方今允没忍住问。
“有一点。”梁濯池很诚实地点头。
“那我们不看了。”方今允拽着他的手要走。
梁濯池看得出来是方今允喜欢的类型，为了迎合自己就显得他不会做人了，梁濯池找了个蹩脚的理由：“都说是花我的钱包的场的，我要是走了就亏了。”
“梁濯池……”
他话说一半，被梁濯池扣回去：“允许你借着我的财富看完。”
方今允立刻笑得眼睛里全是开心的火苗，燃烧在梁濯池的心里，他不动声色地浮动着笑容，事后在脑门子上拍了一巴掌。
太傻了。
笑得太傻了。
电影看完已经是凌晨，美其名曰要把他爱熬夜的习惯改过来的方今允成了让他熬夜的罪魁祸首。
没人再提要个准确身份的话，梁濯池想，这样也挺好，方今允对他好的那些小把戏，也只是拿钱办事，只是这家伙年纪太小，没有拿他太多钱，反倒让梁濯池不安。
身边的方今允心情好，走路也蹦蹦跳跳的，像只未经人事的小兔子，梁濯池聊了句题外话，问他：“毕业之后考研吗？”
“想。”方今允说，“又不太想。”
提升学历是好事，梁濯池又问道：“为什么？”
“喜欢电视台的工作，还有......”方今允狐狸似的转动眼珠子，想了想又说道，“我不喜欢上学。”
看过方今允的资料，旸城本地的名牌大学毕业的，期间一直都在拿奖学金，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不像个叛逆的。
“梁濯池你今天问题好多。”方今允戛然而止，什么都不透露了，只是乖乖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一路同行。
“我今天想回我的出租屋。”
好几天都没回去过了，梁濯池好奇：“怎么又突然想回去了？”
“不想浪费钱。”
没有强行绑住方今允跟自己走，梁濯池心里还装着他那些没日没夜做出来的数据资料：“我让司机送你。”
听到是司机的方今允明显愣了一下，随后问他：“你今天怎么不送我了？”
“有事。”陪方今允小打小闹也有点时间了，梁濯池的心思被工作占据，他随性说，“到家了给我报平安。”
不是情侣，没有分别的吻，梁濯池走得很着急。
梁东沪一个已经宣布不再插手公司内部管理的人，突然说要回来工作，梁濯池心里清楚，工作是假，控制他才是真。
父子俩一见面剑拔弩张，下班时间，除了还有几个工作狂在发愤图强，安静得能听到谁键盘敲击的速度更快，梁濯池办公室里的中年男人已经早早等着他出现。
“来了。”梁东沪放下高傲的二郎腿，手上代表着年岁的报纸也放一边去了，“不用点手段都见不到你人。”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有必要叫我过来吗？”
“怎么不行！”梁东沪情绪激动，“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平民窟的人找不得，走了个林确，又来个方今允。”
“你是在意贫民窟，还是在意对方是个男人？”梁濯池唇边挂着讽刺的笑容，一笔带过后说道，“梁总，你早该知道，我不会跟女人结婚，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你！”梁东沪被他气得够呛，“糊涂，林确是什么人你已经很清楚了，濯池，错的路，就不该再走第二次。”
做好了自己的打算，这些日子，梁氏的压力通通像一座座大山压得梁濯池喘不过气来，他闭了闭眼，痛苦地说道：“如果我姐还活着，或许我会听你的。”
字字诛心，梁濯池掉头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
车停在车库里，他出门打了个车往方今允那边去，梁东沪动作很快，给他旗下的卡全冻结了。
这些年没少赚钱，梁濯池自己旗下的产业也不少，倒不至于因为放弃梁氏而跌在尘埃里。
楼道里的灯前几天坏了，黑黢黢一片，就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梁濯池没开灯，摸索着去敲门。
隔音不好，方今允说‘来了’的声音都能听到。
门打开后，方今允打量着问：“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有急事吗？”
“谁跟你说我有急事。”梁濯池放松地说道，“小问题而已。”
“那你走那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破产了呢。”
梁濯池掉头接他的话：“是快要破产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不严重，方今允放心了，调侃着说：“你要是破产了还有包养我的钱吗？我需不需要赶紧找下家？”
“或许可以换你来包养我。”梁濯池随口逗弄他的话我，嘴边笑容还没结束，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啊！”方今允震惊，“以后我来当老公？我不会啊。”
“……”
哪门子老公。
再者，方今允居然想上他？岂有此理。
立刻打断他不该有的想法，梁濯池说道：“乱说话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得了吧。”方今允满不在乎，“你都破产了，就别想着包养别人了。”
挑起梁濯池的下巴，方今允在他素净俊雅的脸上打量：“你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安慰人哪里用得上这种姿势，梁濯池欲盖弥彰地干咳两声，把思绪全拉回来了，过几分钟后，公司总部群里跳出来一条来自柳君艾特全体成员的信息。
【梁东沪喝多了，大家别介意。】
梁濯池清楚，他爹的气焰又被妻管严的性格压下去了。
“看来有点变动了。”
“嗯？”正在换睡衣的方今允光不溜秋地站在他跟前，傻愣愣像一只被哪吒戳了鼻子的土拨鼠，“你不用破产了？我白浪费表情了，赔精神损失费。”
跟方今允做过的次数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梁濯池看着他衣服还没穿好的模样咽了咽口水，成年人最擅长于捕捉对方的想法。
穿衣服只需要几秒钟几分钟，方今允迟迟没有动静，何尝不是一种邀请。
“嘿嘿。”方今允接收到信号，“我有准备东西。”
兴致勃勃地打开抽屉，方今允说道：“我今天买回来的时候，在楼道里跟邻居打招呼呢，突然掉出来了，吓我一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梁濯池的吻堵住了他说个不停的嘴巴，方今允哼哼唧唧在他怀里，像淼淼被吓到的时候一样，又呆又傻。
以前怎么没发现方今允那么可爱呢。
打开了匣子似的，方今允今天格外乖，平时还会说两句骚话提携气氛，梁濯池也不知道他看到听到什么了，除了哼唧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挨操的时候比话多的时候乖多了。
平时基本上不折腾，他们这场包养协议更像柏拉图式，唠嗑好像就已经是极限，真到做起来又没完没了了。
河道壅塞，河水泛滥。
后半夜方今允晕过去又醒过来，最后精疲力尽地瘫坐浴缸里，闭着眼睛等梁濯池给他清理身上的残留。
哪儿伺候过人，梁濯池笨手笨脚的，最后还是方今允看不下去，自己慢吞吞洗，嘴巴又开始不停地说话，像个电报机奋力工作似的：“梁濯池，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么还那么笨。”
也不知道谁更笨，梁濯池笑了。
...
折腾一大晚上的后果就是梁濯池一个三百六十五天全勤的人迟到了。
比平时上班晚了半小时，会议都让助理来代考的，已经迟到了，他不介意再多几分钟。
身边的方今允趴着睡得正香，被他盯醒了，眯着眼睛问：“你醒了啊。”
嗯还没从鼻音里出来，方今允就伸手去床头柜拿起指甲钳，抓住梁濯池的手就开始剪指甲。
他剪指甲很认真，认真得梁濯池都不忍心打断。
自己的指甲不算长，梁濯池想，应该是昨晚戳得方今允不舒服了，醒了就开始作威作福，剪了梁濯池的指甲不说，还敢拿脚踢他：“我饿了，哥哥。”
“叫我……什么？”梁濯池愣了愣。
除了在柳彤裕那儿听到过“哥哥”这个称呼，别人没叫过，何况柳彤裕长大之后也只是叫的单字。
再往前说……
算了，不说也罢。
很受用，梁濯池真就起床给他准备吃的，可惜方今允不靠谱，冰箱里什么菜都没有。
甚至没准备个干粮什么的。
耸耸肩，梁濯池看着沙发上正在抱着薯片吃，安心享受自己周末的方今允问：“你家里什么
东西是方今允送的，却死活不让梁濯池吃，方今允嘴上嘟哝着晚上吃宵夜不好，自己倒是撕开先尝了一颗。
典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揉揉鼻子，方今允吃饱喝足，看着梁濯池盯着自己的模样，哑然失笑，得逞地说：“你今天听话得不像梁濯池。”
“我应该是什么样子？”这个话题他问过方今允很多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难相处，靠近了发现外冷内热。
这次的回答稍微不同，方今允思虑一二后说：“你应该是开心，每天都带笑脸的，长这么好看，就适合多笑笑。”
“我又不是卖笑的。”梁濯池勾勾唇，幅度很小，很快就一闪而过。
方今允对他是下了功夫的，电影是一部很文艺的外国影片，就算不包场也不会有什么人看的那种。
内容还凑合，不是梁濯池喜欢的风格，他对情情爱爱的电影没什么兴趣，还不如个抗日神剧来的清爽。
“你是不是觉得无聊？”看他走神，方今允没忍住问。
“有一点。”梁濯池很诚实地点头。
“那我们不看了。”方今允拽着他的手要走。
梁濯池看得出来是方今允喜欢的类型，为了迎合自己就显得他不会做人了，梁濯池找了个蹩脚的理由：“都说是花我的钱包的场的，我要是走了就亏了。”
“梁濯池……”
他话说一半，被梁濯池扣回去：“允许你借着我的财富看完。”
方今允立刻笑得眼睛里全是开心的火苗，燃烧在梁濯池的心里，他不动声色地浮动着笑容，事后在脑门子上拍了一巴掌。
太傻了。
笑得太傻了。
电影看完已经是凌晨，美其名曰要把他爱熬夜的习惯改过来的方今允成了让他熬夜的罪魁祸首。
没人再提要个准确身份的话，梁濯池想，这样也挺好，方今允对他好的那些小把戏，也只是拿钱办事，只是这家伙年纪太小，没有拿他太多钱，反倒让梁濯池不安。
身边的方今允心情好，走路也蹦蹦跳跳的，像只未经人事的小兔子，梁濯池聊了句题外话，问他：“毕业之后考研吗？”
“想。”方今允说，“又不太想。”
提升学历是好事，梁濯池又问道：“为什么？”
“喜欢电视台的工作，还有......”方今允狐狸似的转动眼珠子，想了想又说道，“我不喜欢上学。”
看过方今允的资料，旸城本地的名牌大学毕业的，期间一直都在拿奖学金，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不像个叛逆的。
“梁濯池你今天问题好多。”方今允戛然而止，什么都不透露了，只是乖乖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一路同行。
“我今天想回我的出租屋。”
好几天都没回去过了，梁濯池好奇：“怎么又突然想回去了？”
“不想浪费钱。”
没有强行绑住方今允跟自己走，梁濯池心里还装着他那些没日没夜做出来的数据资料：“我让司机送你。”
听到是司机的方今允明显愣了一下，随后问他：“你今天怎么不送我了？”
“有事。”陪方今允小打小闹也有点时间了，梁濯池的心思被工作占据，他随性说，“到家了给我报平安。”
不是情侣，没有分别的吻，梁濯池走得很着急。
梁东沪一个已经宣布不再插手公司内部管理的人，突然说要回来工作，梁濯池心里清楚，工作是假，控制他才是真。
父子俩一见面剑拔弩张，下班时间，除了还有几个工作狂在发愤图强，安静得能听到谁键盘敲击的速度更快，梁濯池办公室里的中年男人已经早早等着他出现。
“来了。”梁东沪放下高傲的二郎腿，手上代表着年岁的报纸也放一边去了，“不用点手段都见不到你人。”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有必要叫我过来吗？”
“怎么不行！”梁东沪情绪激动，“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平民窟的人找不得，走了个林确，又来个方今允。”
“你是在意贫民窟，还是在意对方是个男人？”梁濯池唇边挂着讽刺的笑容，一笔带过后说道，“梁总，你早该知道，我不会跟女人结婚，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你！”梁东沪被他气得够呛，“糊涂，林确是什么人你已经很清楚了，濯池，错的路，就不该再走第二次。”
做好了自己的打算，这些日子，梁氏的压力通通像一座座大山压得梁濯池喘不过气来，他闭了闭眼，痛苦地说道：“如果我姐还活着，或许我会听你的。”
字字诛心，梁濯池掉头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
车停在车库里，他出门打了个车往方今允那边去，梁东沪动作很快，给他旗下的卡全冻结了。
这些年没少赚钱，梁濯池自己旗下的产业也不少，倒不至于因为放弃梁氏而跌在尘埃里。
楼道里的灯前几天坏了，黑黢黢一片，就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梁濯池没开灯，摸索着去敲门。
隔音不好，方今允说‘来了’的声音都能听到。
门打开后，方今允打量着问：“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有急事吗？”
“谁跟你说我有急事。”梁濯池放松地说道，“小问题而已。”
“那你走那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破产了呢。”
梁濯池掉头接他的话：“是快要破产了。”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是不严重，方今允放心了，调侃着说：“你要是破产了还有包养我的钱吗？我需不需要赶紧找下家？”
“或许可以换你来包养我。”梁濯池随口逗弄他的话我，嘴边笑容还没结束，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啊！”方今允震惊，“以后我来当老公？我不会啊。”
“……”
哪门子老公。
再者，方今允居然想上他？岂有此理。
立刻打断他不该有的想法，梁濯池说道：“乱说话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得了吧。”方今允满不在乎，“你都破产了，就别想着包养别人了。”
挑起梁濯池的下巴，方今允在他素净俊雅的脸上打量：“你长得那么好看，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安慰人哪里用得上这种姿势，梁濯池欲盖弥彰地干咳两声，把思绪全拉回来了，过几分钟后，公司总部群里跳出来一条来自柳君艾特全体成员的信息。
【梁东沪喝多了，大家别介意。】
梁濯池清楚，他爹的气焰又被妻管严的性格压下去了。
“看来有点变动了。”
“嗯？”正在换睡衣的方今允光不溜秋地站在他跟前，傻愣愣像一只被哪吒戳了鼻子的土拨鼠，“你不用破产了？我白浪费表情了，赔精神损失费。”
跟方今允做过的次数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梁濯池看着他衣服还没穿好的模样咽了咽口水，成年人最擅长于捕捉对方的想法。
穿衣服只需要几秒钟几分钟，方今允迟迟没有动静，何尝不是一种邀请。
“嘿嘿。”方今允接收到信号，“我有准备东西。”
兴致勃勃地打开抽屉，方今允说道：“我今天买回来的时候，在楼道里跟邻居打招呼呢，突然掉出来了，吓我一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梁濯池的吻堵住了他说个不停的嘴巴，方今允哼哼唧唧在他怀里，像淼淼被吓到的时候一样，又呆又傻。
以前怎么没发现方今允那么可爱呢。
打开了匣子似的，方今允今天格外乖，平时还会说两句骚话提携气氛，梁濯池也不知道他看到听到什么了，除了哼唧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挨操的时候比话多的时候乖多了。
平时基本上不折腾，他们这场包养协议更像柏拉图式，唠嗑好像就已经是极限，真到做起来又没完没了了。
河道壅塞，河水泛滥。
后半夜方今允晕过去又醒过来，最后精疲力尽地瘫坐浴缸里，闭着眼睛等梁濯池给他清理身上的残留。
哪儿伺候过人，梁濯池笨手笨脚的，最后还是方今允看不下去，自己慢吞吞洗，嘴巴又开始不停地说话，像个电报机奋力工作似的：“梁濯池，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么还那么笨。”
也不知道谁更笨，梁濯池笑了。
...
折腾一大晚上的后果就是梁濯池一个三百六十五天全勤的人迟到了。
比平时上班晚了半小时，会议都让助理来代考的，已经迟到了，他不介意再多几分钟。
身边的方今允趴着睡得正香，被他盯醒了，眯着眼睛问：“你醒了啊。”
嗯还没从鼻音里出来，方今允就伸手去床头柜拿起指甲钳，抓住梁濯池的手就开始剪指甲。
他剪指甲很认真，认真得梁濯池都不忍心打断。
自己的指甲不算长，梁濯池想，应该是昨晚戳得方今允不舒服了，醒了就开始作威作福，剪了梁濯池的指甲不说，还敢拿脚踢他：“我饿了，哥哥。”
“叫我……什么？”梁濯池愣了愣。
除了在柳彤裕那儿听到过“哥哥”这个称呼，别人没叫过，何况柳彤裕长大之后也只是叫的单字。
再往前说……
算了，不说也罢。
很受用，梁濯池真就起床给他准备吃的，可惜方今允不靠谱，冰箱里什么菜都没有。
甚至没准备个干粮什么的。
耸耸肩，梁濯池看着沙发上正在抱着薯片吃，安心享受自己周末的方今允问：“你家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