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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传奇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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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冬天的,总要喝热水,你把壶放床底下干嘛?拿来拿去的又不方便。”洛溪宁有点搞不懂现在年轻小孩的脑回路,他恨不得趴在地上,才把床底下那塞得靠后的烧水壶给提溜出来,吹了吹上边的灰,拿到洗手间从里到外仔细的清洗干净后,才接水烧开,灌到了暖水袋里。

    “把脸伸过来,听话。”洛溪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举着暖水袋,见许玄面露抗拒,他干脆直接伸手扣在孩子的后脖颈,把脸拉过来——

    “不用……”许玄那张原本在看守所时铁青着的脸,此刻红到了脖子根。

    “噗……你不是挺牛的吗?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洛溪宁轻轻把暖水袋覆在许玄脸上的乌青处,“脚上的红肿需要冷敷,脸上的淤青得热敷,懂不懂?”

    任由暖水袋的热流包裹着洛溪宁指尖的温度,在自己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散开,许玄低着头,小声嘟囔:“不懂……”

    “自己拿着敷。”洛溪宁把暖水袋塞他手里,“你好好养伤,明儿请一天假吧,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帮你去跟你靳哥说。”

    许玄没好气道:“不用,小伤没事。”

    “让你休息就休息,哪那么多废话?又不差这一天,身体最重要。”

    许玄不吱声了,他不跟洛溪宁顶嘴,但也不代表他心里就这么妥协。

    这要是靳藤在,肯定又得骂他不识好歹,可洛溪宁不这样,洛溪宁就连数落人都柔声细语,别看许玄性子冲、脾气也爆,可他还真就吃这一套。所以许玄最不愿意跟靳藤打交道,因为靳藤总骂他,骂得内容还特别损,字字珠玑、句句直戳他那脆弱的肺管子,他这孩子自尊心还强,接受不了就容易破防,一破防就忍不住还嘴,最后就是没接没完的挨骂、没完没了的破防……

    “行了,臭着一张脸干嘛?”洛溪宁拿拳头顶了一下许玄的胸口,“我跟你说啊小许,以后别总跟你靳哥顶嘴,听到没?”

    许玄把脸扭到一边,怄气的说:“他要是不骂我,我也不会跟他顶嘴。”

    “他骂你是因为担心你,谁让你办事横冲直撞的,老不经过大脑……”洛妈再次上线,“你是警察,就不能随随便便跟老百姓动手,万一人家真把你告了,你上哪说理去?”

    “我又不是故意的……”许玄嘟囔道,“那靳哥也不能说我骨子里就是那种人吧?”

    他确实小时候总打架,但他没觉得那些被他揍的同学和小混混有多冤,那是他们咎由自取!可靳藤今天说他骨子里就这么浑,着实是伤了许玄的自尊心,但不光洛溪宁和李深,其实许玄自己心里也清楚,靳藤只是嘴上不饶人,心里并没有看不起这个靠打架闻名的小霸王,他只是在用这种疾言厉色的方式教许玄如何正确的处理突发事件,更是在保护许玄……

    许玄低着头,其实他也看得出来今天靳藤被他气的捂着胸口,差点犯了旧疾,但他拉不下脸去对靳藤说软话,就只能选择降低分贝、少量回怼。

    “你还委屈上了?”洛溪宁好笑的看着许玄那委委屈屈的小表情,“今天要真出了事,第一个给你收拾烂摊子的人,肯定是你靳哥,不信你试试……”顿了顿,洛溪宁汗颜道:“算了,你还是别试试了,你不心疼你靳哥,我心疼我表哥。”

    “我知道了,以后注意就是了……”说到这,许玄的脸一红,翻了个身背对着洛溪宁,愤愤的说:“但你别想让我给他好脸色,哼!”

    洛溪宁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老一少,真难伺候!

    -

    帝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接到了一通紧急报案电话。

    报案人是当地居民,他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称房山区的玉米地里又出现了一具女尸,疑似“青纱帐”案件重现!

    洛溪宁带着刑侦支队到达现场后,远远的就能闻到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泥土和玉米叶的腥气,应是在数日之前就已经遇害了。

    那具女尸赤身裸体,身上布满了伤痕,眼珠子和肾脏被残忍地掏空,张着嘴巴,脸上仿佛还残留着死亡前一秒那惊慌和绝望的神情。她的右侧后腰上,纹着一幅类似祥云图案的纹身,在临终之际,似乎遭到了歹徒用利器的切割,导致伤口血肉模糊,尽管如此,纹身的大致轮廓依然能够辨认。

    黄色的警戒线在风中轻轻晃动,线外早已围满了周遭的居民,他们神色恐慌、交头接耳,目光不时瞟向那片青纱帐,有人压低声音,手指颤抖地指向死者那片区域——

    “怎么又是这个地方?前年就有个女孩在这里……就是这个死法,被扒得精光,死得好惨!”

    那些声音窸窸窣窣,分贝不大,却像针一样刺进每个人的心里。

    洛溪宁踏入现场进行勘查,不禁心头一震,确实太近了!此次案件的发生地,距离两年前的那一起……仅数米之遥!

    然而,前年那位不幸遇害的江姓女孩被判定为自杀,且尸检结果显示其身上没有任何纹身印记,洛溪宁对这起案件记忆犹新,与眼前这起案件的犯罪手法相似,唯一的区别在于死者身体上的祥云纹身……

    这时,许玄的电话打了进来——

    许玄:“洛哥,你怎么不在局里?”

    洛溪宁:“出警了,在房山呢。”

    闻言,许玄不高兴了:“你……出警为什么不叫我?”

    洛溪宁哭笑不得:“你昨天不是身上受伤了吗?想让你好好养养,放心吧,我带着小马他们呢。”

    “马立阳?”许玄轻嗤,“他瘦不拉几的能帮到你什么?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找你们。”

    洛溪宁:“真不用,许玄……”

    许玄:“我就去!”

    洛溪宁拗不过他,又着急查案,便无奈道:“行吧,你愿意来就来,脚上有伤,自己小心点。”

    许玄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紧接着马立阳就凑了过来——

    “洛哥……”

    “嘶……”洛溪宁一回身,差点撞上那个小脑袋,“你干嘛?”

    “嘿嘿~”马立阳那颗八卦的心在谁面前都燃的起来:“你儿子要来啊?”

    “什么儿子?”洛溪宁懵了。

    “你不是许玄的‘洛妈妈’吗?”

    “噗……别瞎说,赶紧回去干正事去!”洛溪宁推了推他的肩膀。

    “正事都干得差不多了,就差把死者带回去做尸检了。”马立阳一乐,“再说了,洛哥的事也是正事啊,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好奇很久了,洛哥,你跟弟弟说句心里话,你和许玄是不是有点什么啊?”

    又来了,洛溪宁摇了摇头,就因为许玄这孩子平日里黏他,总缠着他带着自己一起出警,全帝江的警察就都觉得他和许玄有点什么……

    “你想什么呢?在我这,你和小许、包括李深他们于我而言,都是正常的同事关系。”在直男的世界观里,洛溪宁一点都理解不了马立阳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误会。

    “我不信!你难道真对小许没有一丁点儿……”

    “没有嗷。”洛溪宁瞥了他一眼,淡定的打断道,“我是直男,要非说有点什么,我也只把小许当个关系还不错的弟弟。”

    “切!反正我不信!大家都不信!”

    洛溪宁揉了揉太阳穴,马立阳和许玄年纪差不多,他是越来越不理解现在这群小孩的脑回路了。

    -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映出洛溪宁冷峻的侧脸,他将尸检报告推过桌面时,上方是丧彪那因为戒毒而青白瘦削的脸——

    “死者创口上残留的皮细胞,分别与你和花蛇的DNA匹配率为99.99%。”指尖叩在性侵鉴定那栏,洛溪宁挑眉看他,“解释下死者指甲里的皮肤组织?”

    丧彪的喉结滚动,干裂的嘴唇扯出个笑:“她是雷泽让Bill撒麽的银!那娘们儿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瞅着精神头都不太对乎,腰上还纹个祥云,跟咱们说这是啥圣教信众的记号,非得说自己乐意嘎肾,是为了给圣宗当祭品!”说到这里,他突然啐了口唾沫,“她就跟中邪了似的!咱说好了按合同取肾,结果她突然脱了衣服说要净化肉身,那娘们儿虽然神神叨叨的让银膈应,但那身材确实得劲,老吶了!哥几个想着她这么主动,那不玩白不玩,结果她gb的,抬脚就往老子命根子上蹬!什么玩楞!”

    笔录本上的字迹陡然加重,洛溪宁的指节泛白:“所以你们挑了她的手筋?”

    “谁让她给我那一下子,还扒楞我头皮!”丧彪的声音带着亢奋后的沙哑:“这疯婆子骂我们污浊,说影响她飞升,老子火了,就挑了她手筋脚筋,反正她喊着‘肉體不洁’啥玩楞的招银心烦,正好让她尝尝动弹不得的滋味,结果玩够了才发现她没气了。” 丧彪满不在乎地晃着脑袋,“花蛇说反正肾也得取,早取晚取都一样,那娘们的肚子被豁开时还冒着热乎气儿呢,哈哈哈哈哈哈。” 丧彪突然咯咯笑起来——

    “本来也妹寻思要她命啊,可谁让这娘们儿‘先发制人’捏!”

    当嫌犯在笔录上按完手印,许玄正举着拐棍杵在审讯室的门外,见到洛溪宁,把拐棍一扔,单脚跳到他跟前:“洛哥,我想起来了,你还记不记得前年那个「青纱帐」案件,也是这个套路,就因为这事,雷泽本来板上钉钉的死刑,结果被他那神通广大的爹给……”

    “我知道。”洛溪宁打断道,“雷泽他父亲早就挂了,你没看新闻啊?”

    “啊……挂了?怎么挂的?”许玄眨巴着无辜的狗狗眼,他真没看新闻。

    “猝死,都没撑到医院人就没了。”洛溪宁轻捻着档案袋的一角。

    “所以说现在没人保得了雷泽,再加上两年前那桩案子,新账旧账可以一起算了。”许玄恍然大悟:“洛哥,还需要我做什么?”

    “但还是要盯紧证据链,协助琦玉那边对雷泽那一伙人进一步渗析。” 洛溪宁合上文件夹,注意到许玄微跛的脚步,“明天去法医科复勘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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