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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传奇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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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鸢认出醉花阴五彩斑斓的灯光中心,那个仰头豪饮了一大碗酒的人是寒江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不知道她来之前寒江寻已经喝了多少了,但是她进门的时候刚好看见吧台后负责调酒的白茸示意寒江寻在酒柜上随便指一排,然后把那排的每一瓶酒不分种类与风味,简单粗暴地各倒了一杯进同一个碗里。

    容鸢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被哄着喝过,只不过当时负责给她倒这锅鬼东西的人是秦弱兰。醉花阴给每一个她们中意的新客上一碗这种特色鸡尾酒。容鸢甚至不确定自己那晚到底干了什么,她最后的记忆是吐了秦弱兰一身,第二天睁眼她顶着模糊的视线和头盖骨仿佛裂开的痛楚,又吐了寒香寻一身。寒香寻当场打电话把周蔷臭骂了一顿,过几天又因为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叶子牌搭子,买了一堆礼物去哄周蔷开心了。被嫌弃打不好牌的天不收在牌桌上直翻白眼。

    她看清楚是寒江寻之前,只当是醉花阴又一个倒霉蛋新客而已。但现在她忍不住想,寒香寻都能为她臭骂周蔷,为了宝贝女儿不得把整个醉花阴拆了吗?应该也轮不到寒香寻的怒火就是了,因为寒江寻才16岁。放眼全世界敢向16岁的高中生卖酒的酒吧还没几家是合法的。只要有人打一通电话,醉花阴就得为这事关门大吉。

    容鸢本来是来找艳遇的,寒香寻放话说要给她开店的时候,正在和周蔷打叶子牌,周蔷作为资深酒吧经营者,自诩是餐饮业界的前辈,听了这事马上拉着容鸢的手语重心长地传授经验。

    “做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客人。”

    周蔷跟她说,人有欲望不可耻,可耻的是和自己的客人上床。

    容鸢认为周蔷多虑了,目前为止她的客人里从性别到年龄能符合她喜好的只有那位小温总,她也没打算和才记住脸没几天的小温总有什么发展。再说周蔷这话也不诚实,反正依她所见秦弱兰和白茸姐妹几个都没放心上。醉花阴只招女客,来的人取向和需求都很明确。

    容鸢挤过吧台周围围了一圈在起哄的女人们,一把揪住寒江寻的后颈皮。————那处可能因为经常被寒香寻揪,皮肤竟然还挺有延展性。

    “嘿嘿,鸢鸢姐,你也来啊。”寒江寻一把扑进容鸢怀里。

    围观的女人们开始起哄了,显然误会了什么。

    “你惹麻烦了。”容鸢仍旧是揪着寒江寻的后颈,把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的小孩扒下来,冲白茸丢下这句话,就用力把人拽下了吧台卡座。

    容鸢个子高,而寒江寻也不矮,还因为有在练田径和跆拳道所以体格健硕像个成年人,容鸢拖一个成年人体格的醉鬼还是有些吃力。然后围观的人还要凑热闹拉拉住她的衣袖,嘴里说着“别把女朋友管那么严嘛”,惹得容鸢一句“她才16岁”压舌头底下抖了三抖硬是压住了没喷出来。

    她生气,但不至于气到丧失理智想把事情闹大。

    容鸢一手得揪寒江寻,实在没手,只能被抓住的那只手的手腕一翻,把拉她的女人的小臂用力扣住,顺势把人整个胳膊一扯再一扭,别到背后往地上一推,也不看人摔没摔,目不斜视地在女人们的尖叫声中揪着寒江寻“杀”出了重围。

    她本来是来找艳遇的,现在别找了,今晚一过她至少三个月不能来醉花阴了。

    寒江寻醉得厉害,容鸢只能拉着她先往一边的vip区坐着。刚才围观的女客们现在有点情绪,被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白茸带店里其他员工劝住了,确保了她们这个角落一片清净。

    容鸢有点犹豫,直接打给寒香寻吧,她气头上可能真的会把醉花阴给举报了,事后又会后悔想办法去捞周蔷出来;打给周蔷吧,周蔷会干什么她不太确定,但她很大概率会和周蔷吵起来,她不喜欢吵架。

    “鸢鸢姐,”寒江寻好像被容鸢刚才一通操作弄清醒了些,“我想吐……”

    “先说还有谁能帮你,你再吐。”容鸢把桌上花瓶里的花拔出来扔一边,把空瓶递到了寒江寻手里。

    寒江寻一手拿着花瓶一手撑着脑袋,皱着一张脸想了半天,才说:“盈盈姐……”

    容鸢已经从她兜里掏出了手机,再次揪着她的后颈皮把她的脸对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一解锁,便把人松开去看手机通讯录了。

    容鸢默默把寒江寻通讯录里的“鸢鸢”改成了“容鸢”,然后拨通了原本在她名字上面的那个“盈盈”的电话。

    “哎呀我的好大侠,什么事想起来找盈盈我啊?”电波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按寒江寻之前给她科普的,这好像是“夹子音”。

    容鸢皱着眉头,说:“她喝醉了。”

    “啊?”电话里的声音变了。

    “她喝醉了。”容鸢很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又说,“过来接她。”

    “不是!她喝什么她就喝醉了啊?!你那个‘过来’又搁哪儿呢?!”电话那头的人听起来很生气,“你知道她才16岁吗?我告诉你!你带未成年人喝酒,后果很严重的!你不准挂电话,我警告你,不准把她一个人丢那里,地址马上给我!”

    这怒气和寒香寻亲自发火差不多,容鸢放心了一半,然后挂断了电话。她通过电话号码在寒江寻的微信里找到了这个人,把酒吧定位丢过去了。

    接到寒家丫头的电话时,温无缺正在加班看财报,本来还以为是这孩子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想分享,感觉工作的疲惫都要被冲淡了,结果开开心心一接电话她心脏都差点停跳。

    有个声音很冷漠女人拿寒江寻的手机打来的,说寒江寻喝醉了,让她去接。

    温无缺魂都要吓没了。

    虽说不提倡喂未成年人酒喝,但在酒厂跟着工人到处跑长大的寒江寻耳濡目染,10岁就自己学会喝酒了。还很符合“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条铁律,酒量随了她妈寒香寻,上限多少目前不知道,温无缺哄她喝酒的时候还没成功让她醉过。

    可是现在有个女人跟她说寒江寻喝醉了?乖乖,那得喝多少?她过去接人会看到寒香寻也赶来吧?这人通知孩子她妈了吧?她一个人把人带走她在寒香寻那儿可就洗不清了。

    温无缺有点恼火,寒家丫头是找了什么不负责任的对象,听起来是个成年人,怎么又灌她酒又挂温无缺的电话,又冷漠又自私!在心里好一通骂。

    骂完了低头一看手机上的消息推送,点开微信发现对方用寒江寻的账号发来的定位显示地点是醉花阴。温无缺稍微放心了一点点,周蔷再不靠谱,也不会让寒江寻出事。

    温无缺停稳了车冲进醉花阴的时候,刚好看到看到寒江寻跟只考拉一样抱着人又亲又蹭的,一边桌上的水晶花瓶里没有周蔷喜欢的鲜花,只有什么泛黄的黏糊糊的东西。温无缺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一定是绿色的,就是被醉花阴的大暖光给照黑了。

    她本来想冷着脸上去找打电话的女人交涉的,威吓、套话、警告、封口,回头再让下属查清楚人底细,确保让这女人彻底滚离寒江寻的生活。

    但是看到容鸢那张熟悉的冷脸,她就放弃了自己端了半天的架子,比面瘫她没胜算的。再说,如果是容鸢,那罪魁祸首肯定另有其人,受寒香寻保护的人不会去动寒香寻的宝贝女儿。

    容鸢正面无表情地提溜着寒江寻的后颈皮,不厌其烦地一次次把人从自己身上扒开,看到温无缺以后她立马“唰”一下从沙发里站起,把孩子往温无缺怀里一塞,然后低头去抽桌上的湿巾擦自己的脸。

    温无缺推开寒江寻要往自己脸上招呼的嘴,再看了一眼桌上花瓶里那散发着酸腐气息的花瓶,立马懂了容鸢在擦什么。

    她看着在自己胸前傻笑的少女,虽然是自己宠大的,却不免有点嫌弃。这一嘴的口水、胆汁、酒水、菜汤混合物,她是不想沾上。一点也不想。

    温无缺死死捂住寒江寻的嘴,问容鸢:“怎么回事?有人喂她东西了?”

    “喝了醉花阴的迎新酒,估计是人家夸她酒量好她就‘上头’了。”容鸢解释,不忘用上寒江寻教她的“口语”。

    “喝了啥?”温无缺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没喝过?”容鸢有些惊讶,说,“周姐说第一次来的客人都要喝,随便挑一排酒混成一碗,表示醉花阴的热情。”

    “噢,难怪。周蔷对我没什么热情。”弄清楚原委的温无缺松口气,寒江寻没被喂不该吃的药片就好。混酒很不好,喝了容易醉死,但寒江寻就喝了这一次不至于真死,回去吐几次就老实了。

    温无缺人一放松手也不自觉松了,满脸通红的寒江寻傻笑着往她脸上用力“吧唧”亲了一口。

    “盈盈姐!你来啦!”寒江寻中气还挺足。

    温无缺都想念个经让自己冷静下来了,可惜她不会。

    刚把自己脸擦了一遍的容鸢看到了,很顺手地把沾满寒江寻口水的湿巾往温无缺脸上那个水印子上抹了一下。

    温无缺这下欲哭无泪了。

    “问过白茸了,周蔷不在,去度假了。醉花阴的人我也交涉过了,她们会查查监控看谁带小寻来的。”容鸢没管温无缺什么脸色,把那团湿巾团一团扔进水晶花瓶里,背起自己的包就从温无缺怀里揪过寒江寻,说,“走吧。”

    温无缺瞅着容鸢揪寒江寻的手法有点眼熟,不过这现在也不是重点。

    两个人架着一个这会儿又睡过去的寒江寻走了,临走时温无缺总觉得又听吧台那边有起哄的声音。温无缺没管。

    几日不见的小温总走进酒吧的时候 ,容鸢判断自己应该笑,不过没来得及。

    和初见时不同,今晚的温无缺没有穿合体的高定套装,盘个发髻,也没有踩着昂贵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背着限量皮包,她就穿着套头卫衣加牛仔裤、戴着一顶猫耳朵形状的毛线帽,披头散发脚踏滑板鞋就来了。小温总这形象看着像寒江寻给她科普过的“死宅”,还是会“卖萌”的那种。

    容鸢靠那个毛线帽认出了她就是寒江寻微信好友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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