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看得目瞪口呆，手搭心口，半天才找回声音：“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不过一块石头。”慕璟不疾不徐，“听嫂嫂说方夫人礼佛，我也是替四哥送的，还望方夫人不嫌弃。”
方雪鸢眼睛瞪得比刚才更大，她啥时候跟他说过这事。
慕璟垂眸看到小王妃盯着自己的样子，就像一只奇怪的小兔子，忍笑凑近她：“你跟兄长说过，我知道。”
哦，这样，方雪鸢眨眨眼，完全记不得有这回事了。
此时几位姨母姑母们走上前来，围着白玉观音讨论起来，满眼都是新奇和羡慕。
这尊白玉观音既显财力又不逾礼，彰显的都是对长辈的孝心，倒比金银财宝更难挑错处。
“不招摇吧，比起以前四哥送的东西如何？”慕璟摆了摆衣袖，随口问道。
方雪鸢抿了抿唇：“王爷……没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甚至是，除了回门那日送的一本单薄佛经和给爹爹的一个茶壶之外，就没有东西了，她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慕璟扫过方雪鸢脸上的小表情，注意到她杏眸里的黯然，心里一软。
饭桌上，慕璟和诸位长辈谈笑风生，就连向来严肃的江明虎都和慕璟聊了不少事，慕璟的性子和谁都聊得到一起，
方雪鸢偷偷地瞄了他好几次，只见他举止优雅从容，言谈得体大方，与平素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父亲的样子，倒是比和慕璜交谈要自在得多。
她记得新婚回门之日，整个将军府都拢在慕璜严肃和不苟言笑的氛围之下，当时慕璜坐在她家的餐桌上就像一尊大佛，全家人大气都不敢出。
酒过三巡，宴席上开始各自三三两两的闲话家常，方雪鸢与母亲还有几名女眷坐在一旁的软座上。
“雪鸢，哦不不，现在要叫王妃殿下了，”三姨母笑眯眯地说，眼里都是探究，“王妃殿下今日身子可好？瑄王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也别难过。”
二婶也凑近了些：“不过听说瑄王素来不苟言笑，府内下人们日日都战战兢兢，王妃过去怕是受委屈了吧？”
“……王爷重礼，府内规矩是严了些。”方雪鸢说，心里想着还好是之前了，那时候岂止是重，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地狱。
方夫人注意到方雪鸢表情凝重，轻轻握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以前的事都不提了。”
三姨母没注意到气氛不对，自顾自地叹道：“可惜的就是，没怀上瑄王的孩子……”
二婶不赞同这个说法，立刻打断：“这话说的，还好是没怀上，雪鸢还年轻，若是怀上了遗腹子，那以后的日子怎么熬啊？”
“娘，我去看看云团。”方雪鸢起身对娘亲道，又礼貌地对各位长辈行了礼，这才盈盈离去
胸口发闷，她真的很烦听到这些。
离开的时候还听到三姑六婆们在后面议论自己成为王妃后端庄了不少，还有可怜她守寡的声音。
冬季天寒，兔儿们被挪到了屋内，外面下雪太冷，它们这群娇气的小东西受不了。
好久没见到它们了，方雪鸢心里惦记得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王妃您慢点！”
“王妃当心摔着！”
芝桃和芝杏在后面急急地跟着，生怕自家主子不小心摔了。
方雪鸢满心都是那些毛团子，拐过回廊的时候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嫂嫂。”慕璟特有的声线传来，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嫂嫂这般着急，是要去哪？”
“昭王殿下。”方雪鸢没想到在这里撞到他，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混合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气，倒是不难闻。
嗯？这是雪松的香味？
方雪鸢记得清楚，这是慕璜常用的香味。
慕璟没想到她又往自己身边凑近了些，小鼻子一动一动的，就像小兔子在嗅东西一般。
他低笑一声，索性弯下了腰，长发垂落下来，拂过方雪鸢的脸庞，少女仰头在他脖颈处细细一嗅。
“雪松？”
“是，以前四哥常用，今日嫂嫂觉得我与他，谁更适合？”
方雪鸢抿唇不语，同样的味道，在兄弟二人身上却给人不同的感觉。
慕璜清冷疏离，在他身上却带了些慵懒暖意。
两人靠得极近，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月光。
慕璟视线落在方雪鸢略显苍白的双唇上，之前她擦了口脂还不明显，现在倒是显出本来的颜色了。
她的唇有些发白，看来身体还是没好完全。
“咳咳！”一声刻意的轻咳声响起，从后面走出一名胡须花白老者，方雪鸢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与慕璟的动作就像是在亲热，慌忙与他拉开距离。
老者捻着胡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二人，随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离开了。
方雪鸢有些尴尬，转头才发现刚才周围明明还人来人往，现在竟然都没了，就连身后的芝杏和芝桃都不知道去哪了。
现在更尴尬了，寡嫂和小叔子，月下私会，动作还这么亲密，很难不让人多想。
“嫂嫂这是要去哪？”慕璟见她匆匆绕过自己就往前走，开口问道。
“去看我养的兔子。”方雪鸢一提到兔子就很开心，“殿下要去看看吗？”
不等慕璟说话，方雪鸢又想到什么：“对了，以前王爷说过不喜这些小畜生，若是……”
“我哥是我哥，”慕璟道，“嫂嫂忘了，上次我还与嫂嫂东市的兔笼前遇到。”
这不提还好，一提方雪鸢就来了气，若不是因为他“恰好”出现在那里，怀里还“正好”抱着一只兔子，让自己“忍不住”去摸了两把，就不会遇到下朝的慕璜。
结果自己平白挨顿训，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方雪鸢撅了小嘴转过脸去，慕璟察觉到她情绪变化，再次弯腰靠近她，语气暧昧：“不欢迎我去吗，嫂~嫂~？”
最后两个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他特有的慵懒声线，听着很是诱人，激得方雪鸢背脊一颤。
“咳咳！”又是一声轻咳，几个姨母从旁边结伴而过，三姨母倒吸一口气，二婶则掩住了嘴，她们奇怪地打量着暧昧的两人，走远了还能听到几人的私语。
“瑄王妃和昭王殿下……”
“嘘！那可是她小叔子……”
完了，这下洗不清了，方雪鸢被这种八卦的话语弄得有些恼，转过身气鼓鼓地走在前面：“既然昭王殿下想看，就去看吧，我只是怕那些地方脏了殿下的衣裳。”
身后传来慕璟的一声轻笑，方雪鸢回过头时看到他望着自己，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
“嫂嫂，”慕璟忽而正色道，视线微垂，“再这般看我，就要撞墙了。”
方雪鸢急急回头，尖锐的墙角迎面撞进视线，她忙闭上眼睛，额头一暖。。
慕璟已经先她一步把手挡在她的额前。
好险，差点就撞上了。
慕璟收回手，方雪鸢摸了摸额头，好像这种情况是第二次发生了，上次好像是在大婚那日，怎么一遇到他就爱撞墙呢？
“嫂嫂若因看我而撞墙，那我可要心疼了。”
“谁，谁看你！”
方雪鸢又羞又恼，几乎要炸毛，踩着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拐过回廊之后，方雪鸢带着慕璟来到一处暖阁，推开门，炭盆里木炭轻燃，外面罩着一个半圆形的笼子。
十几只兔子蜷缩在铺了干草的竹篮里，耳朵随着门被推开的动作轻轻一抖。
“云团！”方雪鸢开心地蹲下身，兔子们许久没见自己的主人，有些陌生，那只最肥最大的兔子先是试探着跑过来，方雪鸢伸出手让它闻了闻。
兔子竖起耳朵，红红的眼珠盯着方雪鸢，原地不停地打转，像是认出了她。
方雪鸢伸手抱起它，把头埋进兔毛里磨蹭着：“云团云团……我的好云团，我好想你呀。”
好温暖，好毛茸茸，好治愈……果然兔子就是最好的！
慕璟站在她背后，注视着这些小家伙，有白有灰，甚至还有两只黑不溜秋的兔子。
这些兔子渐渐地围在方雪鸢的身边，粉鼻翕动，绒绒的兔尾巴在后面蓬成圆圆的一坨。
有些胆子大的开始伸出前抓扒拉方雪鸢的衣裙乞食，方雪鸢笑着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然后从袖子里掏出几片青菜叶子。
“慢点慢点。”她声音比平日软了三分，慕璟的眸光落在她的指尖上，久久未移。
方雪鸢忽然想起身后的慕璟，回头看他一眼，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厌恶。
于是方雪鸢站起身，壮着胆子把怀里的云团往慕璟面前递了递：“殿下要不要摸摸看？”
慕璟反手关上房门，伸手轻轻摸了摸云团的身子，他不是没摸过兔子，以前皇家打猎猎到的兔子，都是被乱箭射死的，摸起来冰凉硬邦，远不如眼前这鲜活的小生命，柔软而温暖。
方雪鸢眼睛亮晶晶的，像等着慕璟的评价，她怀里的云团也瞪着亮晶晶的眼睛观察着眼前的陌生人。
“很软，”慕璟忽地轻笑了一声，“都说物似主人形，我看在你这里倒是反过来了。”
方雪鸢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他在取笑自己，撅了撅嘴道：“我才不是兔子。”
没想到下一息慕璟点了下她的鼻子：“是，兔子没你可人。”
冷不防被撩了一句，方雪鸢耳尖绯红，她张了张嘴：“王爷慎言！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
指不定又要误会了！
慕璟好整以暇地抱起手：“嗯，我知道，所以我关上门才说。”
“关上门也不
“不过一块石头。”慕璟不疾不徐，“听嫂嫂说方夫人礼佛，我也是替四哥送的，还望方夫人不嫌弃。”
方雪鸢眼睛瞪得比刚才更大，她啥时候跟他说过这事。
慕璟垂眸看到小王妃盯着自己的样子，就像一只奇怪的小兔子，忍笑凑近她：“你跟兄长说过，我知道。”
哦，这样，方雪鸢眨眨眼，完全记不得有这回事了。
此时几位姨母姑母们走上前来，围着白玉观音讨论起来，满眼都是新奇和羡慕。
这尊白玉观音既显财力又不逾礼，彰显的都是对长辈的孝心，倒比金银财宝更难挑错处。
“不招摇吧，比起以前四哥送的东西如何？”慕璟摆了摆衣袖，随口问道。
方雪鸢抿了抿唇：“王爷……没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
甚至是，除了回门那日送的一本单薄佛经和给爹爹的一个茶壶之外，就没有东西了，她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慕璟扫过方雪鸢脸上的小表情，注意到她杏眸里的黯然，心里一软。
饭桌上，慕璟和诸位长辈谈笑风生，就连向来严肃的江明虎都和慕璟聊了不少事，慕璟的性子和谁都聊得到一起，
方雪鸢偷偷地瞄了他好几次，只见他举止优雅从容，言谈得体大方，与平素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父亲的样子，倒是比和慕璜交谈要自在得多。
她记得新婚回门之日，整个将军府都拢在慕璜严肃和不苟言笑的氛围之下，当时慕璜坐在她家的餐桌上就像一尊大佛，全家人大气都不敢出。
酒过三巡，宴席上开始各自三三两两的闲话家常，方雪鸢与母亲还有几名女眷坐在一旁的软座上。
“雪鸢，哦不不，现在要叫王妃殿下了，”三姨母笑眯眯地说，眼里都是探究，“王妃殿下今日身子可好？瑄王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你也别难过。”
二婶也凑近了些：“不过听说瑄王素来不苟言笑，府内下人们日日都战战兢兢，王妃过去怕是受委屈了吧？”
“……王爷重礼，府内规矩是严了些。”方雪鸢说，心里想着还好是之前了，那时候岂止是重，对自己来说简直是地狱。
方夫人注意到方雪鸢表情凝重，轻轻握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以前的事都不提了。”
三姨母没注意到气氛不对，自顾自地叹道：“可惜的就是，没怀上瑄王的孩子……”
二婶不赞同这个说法，立刻打断：“这话说的，还好是没怀上，雪鸢还年轻，若是怀上了遗腹子，那以后的日子怎么熬啊？”
“娘，我去看看云团。”方雪鸢起身对娘亲道，又礼貌地对各位长辈行了礼，这才盈盈离去
胸口发闷，她真的很烦听到这些。
离开的时候还听到三姑六婆们在后面议论自己成为王妃后端庄了不少，还有可怜她守寡的声音。
冬季天寒，兔儿们被挪到了屋内，外面下雪太冷，它们这群娇气的小东西受不了。
好久没见到它们了，方雪鸢心里惦记得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王妃您慢点！”
“王妃当心摔着！”
芝桃和芝杏在后面急急地跟着，生怕自家主子不小心摔了。
方雪鸢满心都是那些毛团子，拐过回廊的时候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嫂嫂。”慕璟特有的声线传来，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嫂嫂这般着急，是要去哪？”
“昭王殿下。”方雪鸢没想到在这里撞到他，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混合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气，倒是不难闻。
嗯？这是雪松的香味？
方雪鸢记得清楚，这是慕璜常用的香味。
慕璟没想到她又往自己身边凑近了些，小鼻子一动一动的，就像小兔子在嗅东西一般。
他低笑一声，索性弯下了腰，长发垂落下来，拂过方雪鸢的脸庞，少女仰头在他脖颈处细细一嗅。
“雪松？”
“是，以前四哥常用，今日嫂嫂觉得我与他，谁更适合？”
方雪鸢抿唇不语，同样的味道，在兄弟二人身上却给人不同的感觉。
慕璜清冷疏离，在他身上却带了些慵懒暖意。
两人靠得极近，双方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月光。
慕璟视线落在方雪鸢略显苍白的双唇上，之前她擦了口脂还不明显，现在倒是显出本来的颜色了。
她的唇有些发白，看来身体还是没好完全。
“咳咳！”一声刻意的轻咳声响起，从后面走出一名胡须花白老者，方雪鸢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与慕璟的动作就像是在亲热，慌忙与他拉开距离。
老者捻着胡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二人，随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离开了。
方雪鸢有些尴尬，转头才发现刚才周围明明还人来人往，现在竟然都没了，就连身后的芝杏和芝桃都不知道去哪了。
现在更尴尬了，寡嫂和小叔子，月下私会，动作还这么亲密，很难不让人多想。
“嫂嫂这是要去哪？”慕璟见她匆匆绕过自己就往前走，开口问道。
“去看我养的兔子。”方雪鸢一提到兔子就很开心，“殿下要去看看吗？”
不等慕璟说话，方雪鸢又想到什么：“对了，以前王爷说过不喜这些小畜生，若是……”
“我哥是我哥，”慕璟道，“嫂嫂忘了，上次我还与嫂嫂东市的兔笼前遇到。”
这不提还好，一提方雪鸢就来了气，若不是因为他“恰好”出现在那里，怀里还“正好”抱着一只兔子，让自己“忍不住”去摸了两把，就不会遇到下朝的慕璜。
结果自己平白挨顿训，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方雪鸢撅了小嘴转过脸去，慕璟察觉到她情绪变化，再次弯腰靠近她，语气暧昧：“不欢迎我去吗，嫂~嫂~？”
最后两个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带着他特有的慵懒声线，听着很是诱人，激得方雪鸢背脊一颤。
“咳咳！”又是一声轻咳，几个姨母从旁边结伴而过，三姨母倒吸一口气，二婶则掩住了嘴，她们奇怪地打量着暧昧的两人，走远了还能听到几人的私语。
“瑄王妃和昭王殿下……”
“嘘！那可是她小叔子……”
完了，这下洗不清了，方雪鸢被这种八卦的话语弄得有些恼，转过身气鼓鼓地走在前面：“既然昭王殿下想看，就去看吧，我只是怕那些地方脏了殿下的衣裳。”
身后传来慕璟的一声轻笑，方雪鸢回过头时看到他望着自己，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
“嫂嫂，”慕璟忽而正色道，视线微垂，“再这般看我，就要撞墙了。”
方雪鸢急急回头，尖锐的墙角迎面撞进视线，她忙闭上眼睛，额头一暖。。
慕璟已经先她一步把手挡在她的额前。
好险，差点就撞上了。
慕璟收回手，方雪鸢摸了摸额头，好像这种情况是第二次发生了，上次好像是在大婚那日，怎么一遇到他就爱撞墙呢？
“嫂嫂若因看我而撞墙，那我可要心疼了。”
“谁，谁看你！”
方雪鸢又羞又恼，几乎要炸毛，踩着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拐过回廊之后，方雪鸢带着慕璟来到一处暖阁，推开门，炭盆里木炭轻燃，外面罩着一个半圆形的笼子。
十几只兔子蜷缩在铺了干草的竹篮里，耳朵随着门被推开的动作轻轻一抖。
“云团！”方雪鸢开心地蹲下身，兔子们许久没见自己的主人，有些陌生，那只最肥最大的兔子先是试探着跑过来，方雪鸢伸出手让它闻了闻。
兔子竖起耳朵，红红的眼珠盯着方雪鸢，原地不停地打转，像是认出了她。
方雪鸢伸手抱起它，把头埋进兔毛里磨蹭着：“云团云团……我的好云团，我好想你呀。”
好温暖，好毛茸茸，好治愈……果然兔子就是最好的！
慕璟站在她背后，注视着这些小家伙，有白有灰，甚至还有两只黑不溜秋的兔子。
这些兔子渐渐地围在方雪鸢的身边，粉鼻翕动，绒绒的兔尾巴在后面蓬成圆圆的一坨。
有些胆子大的开始伸出前抓扒拉方雪鸢的衣裙乞食，方雪鸢笑着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然后从袖子里掏出几片青菜叶子。
“慢点慢点。”她声音比平日软了三分，慕璟的眸光落在她的指尖上，久久未移。
方雪鸢忽然想起身后的慕璟，回头看他一眼，他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厌恶。
于是方雪鸢站起身，壮着胆子把怀里的云团往慕璟面前递了递：“殿下要不要摸摸看？”
慕璟反手关上房门，伸手轻轻摸了摸云团的身子，他不是没摸过兔子，以前皇家打猎猎到的兔子，都是被乱箭射死的，摸起来冰凉硬邦，远不如眼前这鲜活的小生命，柔软而温暖。
方雪鸢眼睛亮晶晶的，像等着慕璟的评价，她怀里的云团也瞪着亮晶晶的眼睛观察着眼前的陌生人。
“很软，”慕璟忽地轻笑了一声，“都说物似主人形，我看在你这里倒是反过来了。”
方雪鸢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他在取笑自己，撅了撅嘴道：“我才不是兔子。”
没想到下一息慕璟点了下她的鼻子：“是，兔子没你可人。”
冷不防被撩了一句，方雪鸢耳尖绯红，她张了张嘴：“王爷慎言！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
指不定又要误会了！
慕璟好整以暇地抱起手：“嗯，我知道，所以我关上门才说。”
“关上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