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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澜传奇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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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通道尽头那道厚重的金属门在黑暗中浮现。

    正如方才白予简所感知的那般:门体表面布满了不规则的凸起,像是无数细小的金属鳞片在呼吸般微微翕动;六边形的塔组织徽记被某种腐蚀性物质溶解得只剩轮廓;边缘处不断渗出暗紫色的黏液,在接触到地面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江恪眯起琥珀色的竖瞳,作战靴碾过地面凝结的血痂,率先上前。在掌心抵住门扉的瞬间,认证屏突然迸出刺目红光。扫描光束如毒蛇般缠绕上手腕。

    “嘶。”他猛地抽回手,“还挺挑人的?”

    此时作战手套上已经熔穿一个焦黑的圆洞,指腹处也浮现蛛网状的灼痕。

    “能量识别锁。”白予简淡然提醒道,“只允许特定频率的精神力通过。”

    那些银蓝色光丝已渗入门上锈蚀的认证屏,仿若细小的电弧在元件间跳跃。

    江恪甩了甩手,随着黑红能量在指尖流转,灼伤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那怎么办?用你的B级权限能开门吗?”

    “是基因锁。不是权限问题。”一边纠正,白予简一边缓步上前。

    而当他靠近门锁时,颈间的银坠突然剧烈震颤。那些蛛网般的裂纹中渗出黑红相间的雾状物质,如同拥有自主意识般蜿蜒游向门锁。在接触的瞬间,异变陡生。

    "滋——!"

    警报声倏然停止,红光也瞬间熄灭。

    整个通道陷入死寂,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下一秒,锈蚀的金属门如同被惊醒的活物般剧烈震颤。

    认证屏上的污垢簌簌剥落,露出下方精密的精神力回路。银蓝光丝与黑红能量诡异地交织,顺着门上的纹路疯狂蔓延。识别符文接连亮起,在两人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光影。

    【基因序列比对中……】

    【精神频率共振检测……】

    【血脉纯度认证通过……】

    最后一道符文亮起时,整个门体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表面的那些“鳞片”全部逆向翻转,露出下方血红色的生物基质。

    随着门锁发出“咔嗒”轻响,机械女声平静地宣告:

    “权限认证:U级。”

    听此,江恪的目光从认证屏上收回,银蓝色的光丝在他瞳孔中残留着细碎的倒影。

    他微微偏头看向白予简,眉梢轻挑,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的黑红能量如游走的火星,在昏暗的通道里明灭不定。

    而白予简则垂眸凝视着胸前的银坠,神经触须随即如流水般渗入那些细密的裂纹。

    其中残留的黑红物质正如同退潮的海水般缓缓消散。却在即将完全褪去的瞬间,突然闪烁出诡异的微光。

    厚重的金属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开启,锈蚀的铰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股混杂着刺鼻消毒剂与血腥味的冷风扑面而来,将白予简额前的银灰色碎发吹得微微颤动。

    此时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白向导?江能力者?”

    林雨的声线依旧平稳,却比平时多了几分紧绷。

    待门完全敞开后,白予简和江恪缓步踏入这个狭长的实验室。

    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中。天花板上几盏应急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惨白的光线让眼睛产生阵阵刺痛。

    实验室的地面状况糟糕得惊人。

    原本应该平整的防静电地板多处翘起,露出下面锈迹斑斑的金属骨架。几处凹陷处积着可疑的暗红色液体,在闪烁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墙壁的状况同样不容乐观。

    混凝土墙面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内部挤压过。墙角处的通风管道扭曲变形。断裂的金属边缘挂着几缕黏稠的丝状物,随着实验室内的气流轻轻摆动,如同某种生物垂死的触须。

    实验室尽头的主控台是整个空间唯一完好的设备。虽然金属外壳上布满了细密的刮痕——那痕迹看起来像是被无数利爪反复抓挠留下的——但设备仍在正常运转。

    就在这台伤痕累累的主控台前,林雨静静地站着。

    黑框眼镜反射着终端屏幕的冷光,镜片上不断刷新的数据流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白予简敏锐地注意到,她虽然看似专注地盯着屏幕,左手扶着平板,右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神经探针发射器。

    再明显不过的戒备姿势。

    但白予简与江恪并没有立即做出任何回应,而是不动声色地看向两侧。

    右侧的标本架上,数十个培养罐整齐排列,在幽蓝的应急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罐中的生物组织呈现出病态的紫黑色,有些正以缓慢而扭曲的姿势蠕动着,偶尔撞击玻璃内壁发出沉闷的声响。

    左侧区域则是一片狼藉。实验台被暴力掀翻在地,各种仪器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在斜靠在墙边的离心机旁,有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那里。橘色短发在昏暗的荧光下像一团跳动的火焰,格外醒目。

    季阳正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戳着离心机破损的显示屏,指尖缠绕的电流与屏幕残存的电路产生微妙共鸣。“ERROR 47”的红色警告随之忽明忽暗,在他的脸上投下跳动的血色光影。

    “滋啦——”

    又一道电弧从指尖窜出,显示屏终于彻底熄灭。

    男孩撇了撇嘴,正要起身,突然像是感知到什么般猛地转头。在看到门口的两人时,他瞳孔骤然收缩,随即又迅速舒展成月牙状。

    “哟!”

    他单手撑地弹跳而起,作战服下摆扬起一道利落的弧线。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语气中带着一贯的活力,但背在身后的右手却悄悄凝聚起一团电光,橘发间的火花噼啪作响,“林姐刚刚还在抱怨说根本联络不上你们呢!”

    说到一半突然压低声音,踮着脚凑近几步,嘴角勾起戏谑的弧度。

    “该不会是又违规操作了吧?难道这次直接把通讯器炸了?”

    听他这么问,江恪咧嘴一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动作自然地伸手揽住季阳的肩膀,带着他往林雨的方向移动。

    “哎呦,这可真是冤枉啊!”他刻意拖长声调,另一只手夸张地摆了摆,“运输机坠毁后,尊贵的S级能力者楚天骁嫌我们碍手碍脚,就给了个定位让我们直接来找你们集合。”

    “——等等!”

    季阳突然停住脚步,橘发间的电光不安地闪烁,在昏暗的实验室里炸开几朵细小的电火花:“我们根本没和其他人联系上啊,哪来的集合定位?”声音里的玩笑意味瞬间消失,脸上也不再有半点笑意,“难道你们也遇到冒牌货了?”

    而林雨的手指此时已经扣在了神经探针发射器的扳机上,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们和楚云骁、沈昭是一组的。就算真的遇到了,以他们的能力应该能立刻识破。”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目光如刀锋般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江恪懒洋洋地耸耸肩,再次抬起手臂,作势要搭上季阳的肩膀,却在对方条件反射般绷紧身体时故意停顿了一下。同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真让人伤心啊,”他拖长声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指轻轻敲击着男孩肩头的作战服布料,“我们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这儿来的。”

    季阳的瞳孔微微收缩,橘发间电光噼啪作响,却强忍着没有后退。

    见状,江恪笑意更深,慢悠悠地收回手,转而插进自己作战服的口袋。

    “坠机后我们晕了好一阵,醒来发现整个机舱就剩我们俩。”他耸耸肩,抬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林雨,“只找到了那家伙的呼叫器,里面存着段有趣的录音和这个坐标。”

    最后故作懊恼地叹了口气:“可惜半路被一团恶心的胶状物吞了,不然现在还能拿出来给你们验验货。”

    林雨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胸口随着每次吸气轻微起伏。她扣在神经探针发射器上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镜片后的双眼紧盯着江恪,试图从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出破绽。

    却难以分辨这番说辞究竟是事实还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她突然抬眸看向从进门起就沉默不语的白予简,眼神骤然锐利:“白向导,您……”

    白予简心头一紧。

    方才为了探查实验室情况,自己将精神触须悄然展开,没想到很快就撞上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防御网。林雨布下的精神屏障严密得不像临时构筑,更像是早已设下的陷阱。虽然立即收敛了强度,使其迅速退化到符合B级这一身份的粗糙形态,但那瞬间的能量波动恐怕还是……

    “怎么了?”

    他适时地蹙起眉头,银灰色的眼眸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困惑。

    ——都怪某个不省心的搭档。

    余光里,那黑发男子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正不安分地摩挲着什么,其中漏出的黑红能量像毒蛇吐信般时隐时现。

    从进入污染区开始,这人就一直在暴走的边缘徘徊,腰侧伤口渗出的黑红能量时强时弱。若非为了确保探查效率,自己又怎么会……

    手指无声地扣上了神经探针发射器的扳机,林雨的目光再次在白予简和江恪之间来回游移。终端屏幕的冷光在其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她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

    “……你们真的是本人吗?”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

    “唰——”

    一道电光闪过,季阳已经挡在林雨身前。

    橘色短发间跳跃的电流骤然增强,在空气中炸开细小电弧,将整个实验室照得如同白昼。

    “又是那些恶心的复制体?”虽然依然带着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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